小狸?
她怎麼知道自己叫小狸?
景琛跟她說的?
顧清越挪開景湛的手。
等她望去門邊,景琛和溫念安早已走遠。
“我小時候見過她幾次。”景湛摟著顧清越開口。
顧清越昂首看他。
皓麗的小臉還有一絲驚恐未褪,“她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景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一開始溫念安並不是現在這樣。
後來關久了人就瘋了……
有時候,常常神神叨叨瘋瘋癲癲地喊一個人名字。
要不然就是,我要回桃梨馥山,我要殺了聖女。
長此以往,就連景琛都認為她是得了失心瘋。
景琛很有閑情雅致地推著溫念安在院中亂晃。
倆人路過一片大草坪,景琛緩緩停下。
“念安,你看那邊。”他伸手指著躺在草坪中休息的白馬。
他握住溫念安的雙手,低聲細語道:“還記得它嗎?
剛來景家那年,你說過喜歡騎馬,我連夜叫人從z國運來一匹純血馬給你。”
溫念安神色寡淡地瞥過去。
那馬兒正巧被傭人喚了起來,將它趕去馬圈吃草。
她嗓子裏驟然漫出一聲冷嘲,“你知道嗎,我曾經有多羨慕在外奔跑的馬兒,
如今看來,那匹小畜生跟我也沒什麼分別。”
自由……
馬雖有腿,還不是照樣被關在這裏供人賞玩。
帶著嚼子的白馬同她有什麼區分?
任人玩弄於鼓掌,任人按在砧板隨意割宰。
沒有自由的馬兒,失去雙腿的她,生活一如灰暗……
景琛揉捏她殘缺的小腿,眼裏流出一抹苦澀。
“你還在怨我斷了你的腿。”他艱澀道:“我以為你救我,是因為愛。”
溫念安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昂起腦袋笑的眼淚外溢,“愛?”
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惡狠狠說:“我這輩子最愛的人被你逼死,你有什麼資格覺得我會愛你?!”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景琛紅著眼睛看她,嗓音輕顫:“如果你不愛我,怎麼可能救我?”
男人俊臉慘白,眼裏全是愛而不得的苦楚。
溫念安盯凝著他的苦痛和悲傷,這副殘破不堪的身軀,
還有支離破碎的心,似乎尋求到了一絲報複的快感。
她狠狠掐住景琛的喉嚨,孱弱臉龐此時變得猙獰不堪。
脖子被人死死扼住,景琛瞬間呼吸受阻。
他沒有掙紮,而是閉上眼睛,由溫念安決定他是生是死。
景琛煞白的臉色逐漸因窒息而憋紅,溫念安突然鬆開他。
脖頸的力道一鬆,景琛猛烈的咳嗽起來。
他手撫著脖子,啞聲問:“為什麼不掐死我。”
“嗡嗡嗡……”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
景琛黑眸定定看了溫念安一會,隨後,由黑色西服口袋拿出手機。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然後摸摸溫念安的頭,起身走遠。
“我帶她去過了。”景琛接了電話說:“我不喜歡別人看到念安殘缺的身體。
她今天很不開心,這種事我以後不會在幫你做。”
他說完這幾句,不等對方開口說話,直接陰著臉掛斷。
清風拂柳,樹影晃動。
氣勢恢宏莊嚴的古堡……
景薄天沒什麼表情地盯著剛剛掛斷的手機。
“事情辦妥了?”坐落於紅木沙發裏的沈潤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