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變態一樣,最喜歡用那種形似惡狼的眼神,寸寸掃量她化身為狐的身體。
顧清越摸索空空如也的頸部,那裏什麼都沒了……
水晶項鏈是她收到過最特別、最好、最有意義的禮物。
可醒了之後,每次向景湛問起她的項鏈在哪,景湛就會發很大的脾氣。
顧清越回想起景湛那日說的話,‘阿狸姐姐為了那個東西,連命都不在乎了,
既然阿狸不需要小瓶子裏的血丸,那等你需要的時候再來求我好了。’
景湛變了,情緒不穩定,難哄,也不再溫柔體貼。
尤其是那種事情上,景湛就跟想要她命似的折騰。
雖然沒有衝破那道障礙屏障,但也差不多了……
景湛常常會在她受不住的時候,逼迫她發誓,不會離開,一輩子不見溫羨安,不想溫羨安……
“哢。”
臥室門被扭開的瞬間,顧清越酸痛的身子霎時緊繃。
少年清風徐徐的腳步越發逼近,顧清越環著肩膀的手瑟瑟捏緊。
床墊凹陷,少年擁住鵝絨被褥裏的女孩。
咬舐耳畔,與她低語:“你的羨安哥哥最近可攤上大麻煩了,想聽聽嗎。”
聽聞溫羨安,顧清越埋在被中的瞳孔顫了顫。
掌下身軀僵硬,景湛自然感覺得到。
他黑眸微眯,泛著幽冷如刃的光澤,齒尖用力廝磨顧清越耳朵,直到她痛呼出聲。
景湛輕笑,這聲痛呼令他很滿意。
不痛又怎麼能感同身受?
阿狸給他的痛,可比自己咬她幾口痛上千萬倍。
“羨安哥哥……他,他出什麼事了?”顧清越擔心溫羨安,還是沒能忍住問出口。
聽她嘴裏提溫羨安的名字,景湛窩藏於心的火焰立馬竄起。
他擒住顧清越的肩,將人從被子裏撈出來。桃花眼中風雲翻起,壓抑著驚濤駭浪。
景湛咬牙切齒:“你心裏果然還有他,你就這麼對他戀戀不忘。”
有病!神經病!
顧清越悄悄暗罵。
分明是他先問自己想不想聽聽得,照實說,他生氣,你要是說不想聽,他沒準還會說你裝。
之前想跟景湛做閨蜜,交換真心的想法,在這段時間裏,顧清越徹底歇了這份心思。
她現在對隨時隨地會爆炸,無緣無故發火,恍如定時炸彈般的景湛,好感全無……
“我讓你回答我!”景湛吼著:“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著他,心裏還忘不了他!”
顧清越被他逼問得頭都快要裂開了,肩上的骨頭被景湛攥得絲絲疼痛。
她小臉蒼白,抬手去撥景湛的胳膊,嗓音不大,弱弱的,但足夠刺穿景湛的心:
“不管我心裏想著誰,總歸不是你,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你了。”
“你再說一遍。”景湛前麵這聲還是平靜的,
後邊直接捉住她戴鈴鐺的腕骨,暴躁道:“我讓你再說一遍!”
他吼完,殷紅的眸子暈染一圈朦霧,神色慌亂又委屈。
景湛放開她細腕,張開雙臂將女孩收攏入懷。
“你不可以討厭我。”他哽咽哭訴:“我到底哪比不上溫羨安,我比他年輕,體力比他好。
我可以讓阿狸感受到持久的快樂,他沒我有錢,而且他還不幹淨。”
說到不幹淨,景湛神經質般破涕為笑轉悲為喜。
這笑聲近在耳邊,聽得顧清越耳根子嗖嗖發涼。
景湛笑得不能自控,勁瘦的身軀一歪,倒向黑色鵝絨床鋪。
嘴裏“嘻嘻哈哈”笑著,手激動地捶打床鋪,眼角眼尾皆蘊著愉悅的淚。
瘋子!
抽羊癲瘋都沒他可怕……!顧清越驚恐得小屁股連連後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