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屏幕裏的溫羨安,很顯然,那不是他的幸福,他不快樂……
景湛卻拉下了臉色,陰沉地問:“他是最好的人?”
大廳內瞬間彌漫開久違的低氣壓,李伯許進悄聲後挪……退至旋轉樓梯口。
此刻,電視機裏麵的場景突然切換至新娘子的化妝間。
楚雲夕發鬢高盤,笑容靚麗,香肩半露,魚尾白紗。
一雙白鑽高跟鞋將她襯得十分優雅高貴,與溫羨安頹然的樣子成了兩極分化。
顧清越定定看了會電視機中的楚雲夕,沒有第一時間做回應。
楚雲夕這波操作看的令人費解,事先還喜歡景湛,想做景家少奶奶,怎麼一轉眼就嫁給溫羨安了?
顧清越目光未移,仍看著大屏幕,同景湛說話的聲音很是軟和:
“我知道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夢裏叫的羨安哥哥不是他。
這點,我沒辦法向你證實,但是他們對我都很好,就像是哥哥一樣。
雖然我不是人,但我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他真心待我好,我就要以真心回饋對他好。
不管別人怎麼說他,誹謗他,在我心裏永遠磨滅不了他對我好的事實。
我很感激羨安哥哥,要不是他那晚好心把我帶回孤兒院,我可能會死在外麵。”
景湛聽她說了一大堆溫羨安的好,愣是半點不提自己對她的愛。
黑沉的桃花眼頓時蓄積起令人窒息的濃鬱之色。
眼尾夾著抹嘲意,不死心追問:“你剛沒聽見媒體說他什麼嗎,他背著楚倩倩搞外遇。
還意圖對楚雲夕圖謀不軌,你說他是好人?我看他是色狼還差不多。”
顧清越對此隻回了他四個字,這四個字殺傷力極強,景湛幾近被她氣到昏厥。
小狐狸倔巴巴地說:“哦,我不信。”
楚雲夕才是壞人,機場洗手間的談話,還有小黑球,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她又不是傻子,誰好誰壞還是能分辨清的。
景湛隻覺雙目漆黑一片,後腦勺撞向白皮沙發靠背,往後用力拱了拱。
黑眸沉沉深似潭般凝著顧清越比他還倔的小臉。
她就是欠收拾!
景湛看著她一臉相信溫羨安的模樣就來氣。
以前甜言蜜語張嘴就來,把他哄得天旋地轉,心髒砰砰亂跳。
自打撕破臉皮拆穿真相,這隻小狐狸連一句謊話都不願意說了。
現在滿嘴大實話,句句偏袒溫羨安,氣都能把他氣得半死!
“景湛,楚倩倩來了。”顧清越心緒都在大屏幕上,絲毫不知景湛陰霾的情緒,手指著屏幕顫聲說:“楚倩倩手裏拿著刀。”
方才失靈自動消音的電視機這時霍然發出聲響。
“楚雲夕,你不得好死!”女音嫉怒。
隨後,畫麵裏出現楚睿澤高腫的臉頰,身上穿著髒汙的白襯衫,腿腳看起來不太利索,走起路來歪七扭八。
他在後拽著撒潑鬧事衣衫襤褸的楚倩倩,“姐,咱們先回去,有什麼事等大姐辦完婚禮再說。”
“你給我走開!”楚倩倩搡開他,接著往裏闖,“楚雲夕你就是個賤人!”
她手舉較長的水果刀,喊地撕心裂肺:“你偷聽我講電話,羨安哥哥是我的!你妄想取代我的位置!!”
一個星期前,她弟弟將上門要債的人打成重傷。
私了人家要一百萬,要麼就送她弟弟去坐牢。
他們家哪還有一百萬給人做賠償,三個人加起來連一百塊都翻不出來。
傍晚,她突然接到景湛來電,景湛說可以幫她還債,隻要她做一件事。
事情並不難辦,褪去衣衫,躺在酒店的床上等著溫羨安上門就行。
事成不僅白白送她一百萬,還可以幫她還清楚家欠下的債務。
並且,這件事辦妥了,景湛說她有望嫁給溫羨安。
能嫁給溫羨安是她從小夢寐以求的事,她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誰知,事發當晚,楚雲夕假心假意做了兩道她愛吃的菜,吃完沒多久,她便暈暈乎乎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