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巫,我倒要看看,你可有當年的本事在弑殺一次君皇的心愛之人!”
顧清越肩側緊貼牆麵,步步扶牆地走路,越是靠近廳門心越墜沉……
當男人冷凝如霜地話再次襲出,顧清越隻覺徹底跌進譚淵。
君皇?
沈巫、心愛之人?
她不是在孤山,這是……入了宮?
還有,這裏怎麼會出現景湛的聲音?!
春季的冽風照冬天柔比夏天涼,景家古堡門口的那棵丁香樹,紫葉颯颯瑟瑟地零落。
昨夜景湛回來先是去景琛那裏鬧騰好大一通,樓上樓下砸了滿地碎爛物品,各類器具摔得稀亂不堪。
景琛任他砸鬧,不予置理。
畢竟他老婆跑了有他們家念安大半關係。
要不是念安偷偷跟顧清越講解蠱方法,她現在也不會那麼毫無顧慮逃跑。
等他砸夠了摔夠了,又拿出危險物件抵住溫念安額頭,問她知不知道阿狸去哪了。
景琛迅即動怒。
黑衣保鏢,立於景琛、景湛、兩人身後,各護各的主子。
景琛景湛推推搡搡,“砰砰”幾響。
彈頭嵌過對方肩膀,小腿,腹部,誰都不顧及情麵。
……景老爺子得知景家子孫差點斷送自己人手裏,氣得直接暈死。
虧得沈潤雲當時在身邊及時送去醫療室搶救,不然景薄天當晚命在旦夕。
景湛住宅……
昨夜帶回的少年醒了,正在大廳與李伯、許進大眼瞅小眼,小眼對大眼。
宋清欲待在客廳坐了半晌,坐得兩瓣屁股都麻了。
這兩位老少爺們就直愣愣瞅他,不動地兒,也不讓他離開。
“你們倆給我守喪呢。”宋清欲憋了一上午,看著倆人一身黑,還帶個白手套,
尤其李伯,胸前還別了一朵素珍今早送的白色小雛菊。
他脊背往沙發後癱了癱,想念的滋味令他頭痛欲裂,在瞅這倆整的跟送殯一樣,心裏躁的要命。
宋清欲狹長的鳳眸冷冷盯著不說話的二人,
定睛盯了會,忍了再忍,沒能忍住,他嗓音清冽:“還是你家少爺死了。”
許進拄著鐵拐,憨嗓重重“嘿!”道:“你怎麼說話呢,我家少爺是你的救命恩人知不知道!”
“欸~”李伯小眼睛巴巴衝許進眨,陽光照過來,後腦勺蹭蹭冒光。
他拿掉黑西服胸部開袋中的小白花,心肝寶貝兒地收進腰側的袋子裏。
語調陰不陰,陽不陽:“少爺昨晚可特地叮囑過,要好好招待這位宋少爺~”
許進看宋清欲長相白淨,氣質清冷,往那一坐,女孩見了心生歡喜,男人看了自慚形穢。
想起昨晚兩人摟摟抱抱的景象,許進濃利的眉當即鎖死。
“我告訴你,我家少爺有喜歡的人!顧小姐長得貌美似仙,你算哪根蔥!
別以為少爺救了你帶你回家,好穿好住供養你,是對你有什麼意思,你比我家顧小姐差得遠呢。”
李伯一口老悶血差點當場四濺而噴。
這個許進,屁股縫有門大,他是半點屁都憋不住!
人家都是腸子彎彎繞繞,做菜還知道九轉大腸呢,他是一根腸子直順順,一通到底!
宋清欲看著倆神經病,覺得他們腦子可能塞了鋼絲棉花。
他一早張嘍幾次要走,他們攔著不讓,現在說的好像是他自動賴上他們家少爺一樣。
昨天晚上的事他今天清醒一絲不落地記起來了,並且作嘔的印象叫人嵌釘於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