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越:“……”
野蠻的暴君令她提不起食欲,很倒胃口……
用完餐,楚將軍為楚雲夕之事來訪求情,景湛去了偏殿處理此事。
臨走,吩咐宮女將換洗衣物,還有他清早抱的那塊大玉石一同送往黃金屋。
直到兩人吃完晚飯,動身回黃金屋,許進李公公早早候在了桃梨大院兒門口……
“要咱說,你這張嘴就欠繡衣坊的老嬤嬤拿根納鞋底的大銀針好好縫縫,縫嚴實嘍,你也老實了。”
許進手執佩劍端胸前,斜眼瞧著精神頭兒萎靡的李公公道:
“我被你害的刷了整整三個月恭桶,還沒歇兩天呢,你又把聖上給惹火了。”
李公公小腿肚子打軟,白發稀缺的腦袋靠大院外的紅門框上,
眼皮子蔫了巴噠半闔著,尖細的嗓音帶著虛弱:
“今個兒好險提早見小鬼差和閻王爺,往後我可不敢再多看熱鬧,把不住門瞎說話了。”
許進望了眼前方,身形忽地立直,低低道:“來了來了,站好。”自己“嗖”地飛上房頂隱身。
李公公遠遠看見兩個人影,立馬跪地,尖著調調喊:“陛下聖後萬福,陛下聖後聖安。”
景湛側臉看顧清越盡是柔柔深情,老李公公的聲音一傳出,
他冷冷掃描了眼李公公,大長腿從他伏地的手掌邁過……進門。
李公公緊緊忙起身跟上,在周圍伺候著。
景湛將顧清越安置梨花樹下的紅椅中,隨後給了李公公聲涼薄的語:“將朕的白玉石搬出來。”
“是,陛下。”
一塊大玉石有兩個李公公沉,許進躲在房蓋頂見李公公搬得腿肚子打顫悠,便沒忍心繼續旁觀,飛了下來幫他。
“陛下,您要的玉石。”
景湛背手而立,頷首示意放於鵝卵石地麵。
得令的許進蹲膝撂下。
“陛下,您看這幾樣畫筆,刻刀、手鋸行嗎?”李公公此時手端黑木盤。
盤中躺著各式刻刀畫筆,粗略加算大致有十二三把。
桃梨大院燭火明亮,顧清越憑月光和燭影的映照,觀著主仆三人圍著塊大玉石折騰。
景湛挽起衣袖,許進又回屋找了張鵝絨毛毯鋪在鵝卵石上,景湛矮身席毯而坐。
“小狐狸,你說的羨安我不認識,但是我心裏不服。
男人手拿畫筆在玉石表皮專注勾勒,眼睛盯著玉石,
嘴巴卻寂寞難熬,時不時找顧清越搭搭話談談自己的真心:
“你說他為你畫畫,送你吊墜,為你刻狐雕,甚至因你犧牲自己,他能做到,我也能。”
顧清越手裏正端著李公公剛送來的茉莉花茶,聞言,向勾畫白狐狸玉雕的男人看去。
桃梨花瓣片片傾落,有幾葉墜掛到景湛高束黑發的頭頂。
長睫密翹翹,眨眼時,上下羽睫像被人觸合的含羞草。
不說話的時候紅唇微微抿,說話的時候,帶著上揚的弧度顯著愉悅。
這個瞬間,老景湛一下子讓她想到了那日握著她手畫婚戒的景湛……
心裏頭忽然就有點發悶發堵。
顧清越純淨的狐狸眸上撩,有著絲迷惑,“你們家族是不是相隔幾代就會有一名眉間長紅痣的男子出生?”
他跟景湛究竟是前世今生的關係,還是家族後人?
之前她沒往深處想,現在閑暇了,想想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以及,她和念安可以穿越的共通點在哪?
死亡?樹?
她又為什麼會在兩個時空裏遇到樣貌相同的景湛?
不單單是景湛,還有其他人。
就像溫羨安,李公公許進,沈宴楚雲夕,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顧清越腦海裏霍然蹦出一個異常奇怪詭異的想法。
命運的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