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拿過鐵籠將對人罵罵咧咧的小紅狐裝進去。
李公公瞧著顧琛放完紅狐沒有遞交給他的意思,狐疑地看看他,發出聲疑問:“顧大人?”
“我同你一路。”顧琛手伸進籠子揉揉躁怒小狐狸的頭,淡淡道:“這小狐生性頑劣,我怕她多嘴衝撞了陛下。”
李公公稀少的碎眉稍蹙,“這……”
“畢竟從我這牢裏出去的,那便是歸在我的管轄範圍。”
顧琛拎著紅狐已經抬腳邁開步子,神態悠然地說:“她若擾怒了陛下,即是我為臣子的失職。”
李公公未言。
跟在顧琛身後看著衝他呲牙罵人的紅狐,和顧琛喜愛的摸她小腦袋,
怎麼看,怎麼覺得顧琛是跟他們陛下一樣,被狐妖迷昏了頭……
皇城門外……
三萬銀甲鐵騎排列成隊。
景湛黑衣鎧甲安坐馬背,墨發高束,脖頸掛著一枚金龍纏狐的黃金吊墜。
狐狸被禁錮在龍身之中,太陽高高升起恍照,吊墜龍體散發出灼烈刺目的光芒。
位於景湛左側方是沈巫師之子沈潤雲。
騎馬駐守在景湛右側方的是許進,楚將軍。
“陛下何苦舟車勞頓親自駕臨桃梨馥,僅是一個小小狐山何須放進眼頭。”
楚將軍架馬上前半步,粗聲糲嗓:“當年我們輕而易舉屠了他們滿山的狐狸,
倘使那些狐妖頑固不化,我們直接用強的,將聖後給您搶回來不就行了。”
聞言,景湛冷峻的神色突然淩厲。
“欸~差矣差矣。”沈潤雲年方三十幾,體貌年輕,眼型精明斜長上挑。
這人慣會鑒貌辨色。
他斜眼瞧見帝王神情有變,隨即談笑接腔:
“楚將軍常年在外英勇征戰,殺伐果斷慣了,可這兒女情長萬萬不是您戰場上那回事。”
“哼!”
沈潤雲一張口楚將軍頓時重哼,白眼翻了天,勒緊馬繩退回去。
同為巫師,眾人對沈巫與沈潤雲則是兩個態度。
沈巫雖是巫師但為人做事十分嚴謹端正,同他們各臣子一樣,以皇朝、聖上為首任。
反觀沈潤雲,大不如沈巫人品端直,此人心術不正,成日研究逆天之事。
他就像是天生有逆骨,沈巫越不允許他做什麼,他越要將沈巫反對的事進行到底。
皇宮內不光是楚將軍,其他大臣亦是如此。
見沈潤雲長得一副奸邪模樣,行為做事逆向而行,他們看了就不喜。
“陛下……來了來了,小狐狸精我給您帶來了。”李公公拔腿快跑,嗓音尖長。
顧琛不慌不急地跟在後抬腿穩步走來。
“陛下,可否容臣一路前行。”他到景湛馬邊,提著籠子拱手作揖:
“這小狐與臣甚為投緣,等陛下之事了結,臣想邀這小狐回府坐坐。”
紅狐聽他這麼說,瞬間急了,“霹靂普隆”踹鐵籠,“誰要跟你回去啊!!
你們這群大混蛋,銀狐大人很厲害的!你們敢去桃梨馥找麻煩,我讓銀狐大人把你們打成鹹肉醬餅!!”
她剛罵完不久,景湛頸處的龍環亮了亮,紅狐立馬歇了力。
頭暈乎乎的,小小狐身歪歪斜斜躺在了鐵板上。
顧琛喉頭一股悶窒感而來,抬眼向上看了看那枚龍環墜,不多時,垂下了眼簾。
銀狐的名字觸動了景湛暴戾的心緒,他勾薄唇,睨著籠中暈眩的紅狐,逐句慢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