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鬧騰壞脾氣的小蜜侶在生悶氣,誰也不睬誰。
李伯咳了咳,聲音劃過:“少爺,顧小姐要的滋補養胎湯好了。”
聲落刹那,景湛立馬抹掉金豆豆,腫紅紅的眼睛低低下垂,不想給李伯看到。
他側手接過湯碗,就下令讓李伯趕緊出去。
李伯關上門,人站著沒走,樓下的許進見狀,上去把他薅了下來。
“你這臭老頭,總瞎湊什麼熱鬧。”
他像很有經驗一樣,扥著李伯回廚房收拾廚餘垃圾,嘴裏嘟嘟:“萬一整點咱們不能聽的動靜,你老臉熱不熱?羞不羞?”
李伯:“……?!”
景湛坐床邊直勾勾瞅顧清越一勺一勺喝雞湯。
視線太過明顯強烈,顧清越拿白瓷勺舀湯的動作頓然停住。
她神情飄忽,看了景湛一眼又低了頭。
暗自思量了好久,最終深提口長氣,才緩聲說:“那晚我不是想要你的命,為賠罪我把狐丹給了你。”
說完這句話,顧清越將盛雞湯的藍瓷碗擱到床頭櫃。
百合吊燈明亮,烘襯的景湛顯露幾分不像他該有的滄桑感。
景湛靜聲聽顧清越的解釋,眼皮合動的頻率不算多。
基本屬於那種顧清越一張口,他即刻就不眨了。
寧靜的氛圍下,顧清越再度啟唇:“羨安哥哥說我喜歡你。”
景湛聞言心霎時飛上天飄蕩,掌心頓時攏緊。
他想追問,是嗎?真的嗎?你真的喜歡我?
可僅在下一瞬,忽來的膽怯製止了他。
這時,顧清越抬手晃了晃鏈條,接著說:“可我覺得他說的不對,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我喜歡吹桃梨馥山頂自由的風,喜歡跟桃梨馥的小狐們爬樹摘桃子。
不喜歡你的強橫霸道、暴戾強權。
就像我同老景湛說過的一樣,不論古代還是現代,我都不喜歡你。”
又一次聽到老景湛的稱呼,景湛擰了眉,聲音啞澀:“什麼老景湛?你是說我?”
他也不過才將將十九歲……十九歲就被阿狸厭棄不夠純嫩了?
顧清越食指輕觸他眉心痣,“嗯…老版的你。”
夜幕愈加深濃,兩人這場談話竟意外出奇的平和。
聊到後麵,顧清越有些熬不過習慣失眠的景湛。
躺在灰絨床鋪中眼皮正要合,景湛突然一個大龍蝦展腰打挺,雙腿一躍蹦下床。
“你沒結婚,也沒生狐狸?!!”
顧清越很快被他歡實的叫聲弄精神了,睜開睡眼看他繞著床拍手鼓掌轉圈圈。
自己轉還覺得不能夠凸顯出他有多高興,撈起穿著紅嫁衣的女孩挨個角落旋轉。
“景湛你別轉了!”
顧清越不想大淩晨的多吐一次,緊忙咬他肩膀讓他停止發癲。
景湛抱著顧清越直接跌進梨花大床,身體緊緊契合挨著。
難言的欣樂都從綿綿熱騰的親吻中表達了出來。
“姐姐…阿狸姐姐……”
他俯在顧清越耳邊哭聲連連:“那晚你紮我的心,其實我沒有怨恨你。
十年間你幾乎都沒出過景家大門,我特別擔心你為了躲我,跑去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險地方。
失去你的三百多天,我每天隨身攜帶你的衣服裙子,每晚聞著衣服餘留的桃子香才能入睡。
後來味道減淡了,在往後半年桃子味兒徹底沒了。
嗅不到你的氣息,我就開始吃喝咽不下,覺也睡不好。
我不是老景湛,我不會像他一樣招你煩,阿狸姐姐我不鎖你了。
我給你在桃梨馥那樣的自由,求求阿狸姐姐喜歡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