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念燭火,此時看著房間內並不亂,那猛然跳動的心此時才靜了下來,合衣躺在床上,不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中。
不多久,門外響起了李琰驚慌的叫聲“姑娘,姑娘,你可睡了?”
夢清兒一個機靈,醒了過來,忙打開房門道“怎麼回事?”
“你快去看看,爺,爺他..”本琰見她醒來,一時急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去看看。”夢清兒心下明白,怕是他的傷口惡化了。
待看到人時,夢清兒才知道,李琰的驚慌是來自於何處?而此時躺在床上的流雲開始不安的囈語,夢清兒一摸他的額頭,眉頭皺得更深了。果然傷口惡化而引起了高燒,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若不救他的話,也許他會死的。
當時也不再猶豫,緊繃的身體稍緩和,轉頭對李琰道“你去燒一桶熱水,另外再去取些冰塊和一些白酒”
“是。”李琰聽完迅速消失無蹤。
夢清兒歎息了一聲,明知流雲並不願驚動任何人,那麼擺在她麵前的現狀比想象中更加艱難,而她所能依靠的人就隻有她自己了。
李琰辦事速度奇快,不消片刻就已經將她吩咐的事完成了。
“你在這裏幫我,先把莊主的衣服除去,而後放到熱水裏。”夢清兒吩附李琰的同時,自已把拿來的酒倒入熱水中。
李琰聽到她的吩附,便快速地把爺的衣服除去,輕放在水裏,然而他明顯地感覺到爺的身體開始痙攣,忽冷忽熱,正在承受巨大的痛楚。
“姑娘,爺這是怎麼了?好似很難受?”李琰不放心地問道。
“很正常,你過來,先穩住他,不讓他亂動。”夢清兒眉一凜,沉聲道“我要先清理好他傷口。”聲音還是那麼淡,卻讓李琰心頭震顫。
夢清兒將打濕的棉布浸入熱水中,又覆蓋到他的胸口的傷疤上,把已經凝固的血痂挑破,傷口立刻流淌出殷紅的鮮血,之後把剩下的白酒用溫熱的棉布打濕捂在傷口處,而此時的他們都明顯地感覺到主子的震動,夢清兒死死地捂住,一動不動,還一麵對李琰道“穩住他,別讓他掙開。”
又等了一會兒,直到流雲不便掙紮,夢清兒才示意李琰放開他,此時夢清兒跪在他身邊,開始對身子用熱水清洗,把他身子的每一處都仔細地清理,顧不上擦去臉上的汗水。
“把他抱上床去。”夢清兒直起身子李一旁的李琰道,而自己把剩下並沒用的冰塊依此包在棉布上,待確定冰涼入骨才放心。
此時李琰已把流雲平整地放入床上,夢清兒將剩下的金瘡藥全撒在他的傷口上,在用幹淨柔軟的棉紗布纏繞好,又把被子全部蓋在他身上,嚴嚴地捂住,做完這一切,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全身汗濕透,然而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必竟他的燒並沒退,於是便把冰塊放在他的額頭上不停地轉換。
李琰見她動作嫻熟冷靜,絲毫沒有被爺的傷所嚇到,不禁對他湧起了佩服。
中間,夢清兒對李琰說了幾種藥材,讓他熬下藥喂他喝下之後,直到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時,他的燒終於退了,兩人才呼了一口氣。
“莊主說了,此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李琰,此時他交給我,你去打點一切,不要出現什麼差錯。”夢清兒對李琰說道。
李琰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此時獨留下她一人照料昏迷不醒的流雲,夢清兒收拾了屋裏淩亂的紗布和帶血的衣裳,又為他煮了清淡的粥,徹夜的忙碌讓她覺得累了,不知不覺竟然靠在床沿睡著了。
晨光灑落進窗子,照落在夢清兒略顯蒼白的臉上,出奇的溫暖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