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靠窗位置的少女,一襲白衣,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打著音樂,正津津有味的聽著樓下正在演出的戲曲。
看到滄洛等人走近,裴靈川即刻站起身來行禮,“三位來啦?靈川有禮了。”
“裴姐姐,他就是徐陌州,你有什麼事趕緊跟他了結清楚了,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倆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滄凝一屁股坐在裴靈川身旁的位置,絲毫不給徐陌州麵子。
滄洛瞪了她一眼,卻見徐陌州溫和有禮的開口,“小滄凝原來是這麼看徐大哥我的呀!平時對我可不是這副嘴臉呢?”
徐陌州曉得滄凝誤會了點什麼,才導致自己風評被害,但他卻全無惱意。
眾人皆落座後,裴靈川看了徐陌州一眼,心裏嘀咕了一句“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便笑靨如花的舉杯說道,“今夜承蒙三位賞臉,靈川敬三位一杯。”
言罷,便先幹為敬了。
三人見狀也紛紛一飲而盡。
裴靈川看徐陌州放下酒杯,便立即拿起酒壺,給他倒酒。
滄洛狐疑的看著白衣少女,有些震驚,她就這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給徐陌州酒裏下藥?雖然手法極快,但徐陌州堂堂解毒聖手又豈會中招?她,並不至於蠢笨至此,所以到底意欲何為?
裴靈川快速的與滄洛對視一眼,似乎在示意他,莫要多管閑事,便開口說道,“靈川自小孤苦無依,世道艱難,我勢單力薄,常常在生死的邊緣與死神拉扯,昨夜,靈川又一次身陷險境,”
裴靈川意味深長的看了坐在對麵的徐陌州一眼,繼續說道,“徐公子溫文爾雅,俊逸非凡,不但容貌絕佳,連心地都如此,良善!靈川一介孤女,竟得徐公子出手相救,甚為感激,在此靈川再敬你一杯。”
說完,又是一飲而盡。
滄凝默默吃菜,看看裴靈川又看看徐陌州,這裴姐姐明明在誇徐陌州,但怎麼有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徐陌州拿起酒杯,輕笑道,“我以為裴姑娘當我是恩人,想不到,我竟無端端成了裴姑娘的仇人。”
“徐公子這是何意?”裴靈川故作無辜。
“裴姑娘在我這酒裏下了毒,這算不算是恩將仇報呢?”徐陌州平靜的說破。
裴靈川挑眉,滿臉“我就是下了毒,你能奈我何”的囂張,嘴裏卻無辜的叫屈道,“這酒裏居然有毒?是什麼毒?我區區一介孤女,可絕不敢有害公子之心啊!”
說完又繼續惺惺作態道,“難道是十二時辰?我們剛剛喝的酒裏不會也下了十二時辰吧?我想徐公子定能分辨,今天定要揪出這下毒之人,將他挫骨揚灰方可!”
滄洛瞳孔震驚,看向裴靈川,這挫骨揚灰,對自己也太狠了吧?
“裴姑娘對我到底有什麼誤會,直說無妨,何必作出如此一出拙劣的大戲!”徐陌州滿臉問心無愧那般直接說破。
“什麼,酒被下毒了?”滄凝後知後覺的突然問道,“徐陌州,我怕疼,你快點給我解藥!”
說著便上手去扒拉徐陌州欲尋解藥。
滄洛一臉沒眼看的表情,正欲開口製止滄凝,
裴靈川卻警告意味滿滿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滄凝添油加醋低聲道,“據說我昨夜中的就是這十二時辰,那劇烈的疼痛,仿佛五髒六腑裝著一個全是刺的利器,每呼吸一下,它便滾動一下,那一下,一下,猛烈的劇痛,讓人撕心裂肺,我當時痛得差一點點就忍不住自戕,幸好滄洛神君來了。”
白衣少女看著被嚇得麵色慘白的麒麟族小公主,又看向徐陌州,“所以,徐公子,為了不讓公主殿下受這劇痛之苦,你還是趕緊將解藥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