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陌州癲狂執念的模樣還曆曆在目,眾人皆以為他看到裴靈川會立刻開口責難,畢竟那句“區區一賤婢”足以說明徐陌州有多嫉恨裴靈川,想不到一開口,他竟說了句,“姑娘,你是何人?”
滄洛驚得立刻放下了杯子,滄凝則跑到徐陌州床前,瞪大眼睛瞧著眼神充滿疑惑的徐陌州,“你小子,裝的吧?為了逃避發狂的後果你裝的吧?”
“你又是誰?”徐陌州依然一臉茫然。
滄洛見狀直接召出一縷神力直入徐陌州識海,“他識海一片空白,適合回爐重造,任意勾勒。”收回神力,滄洛便事不關己的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我是滄凝啊,咱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滄凝認真的告訴徐陌州,“你呢,叫徐陌州,徐徐圖之的徐,陌生人如玉的陌,四海九州的州,你是……”
“本姑娘的仆從,被上古神器極樂弓傷及神脈,我剛把你從閻王殿拉回來,可真是累死我了。”裴靈川麵無表情的胡編亂造著,瞟了滄凝一眼,接著便矯揉造作的揉起了太陽穴,仿佛真的廢了好多心力。
“感謝主人救命之恩。”徐陌州感恩的看著裴靈川,“我以後定會為主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裴姐姐你!”滄凝震驚,然後忍不住憋笑,這都是徐陌州該的,種什麼因結什麼果。
洛兒!你竟為了兒女私情全然不顧麒麟族的生死榮辱!你太讓母後失望了!
母後,極樂弓在麒麟,經由我麒麟族人研究數十萬載,依然無法降伏,如今靈川善良率直,胸懷大義,極樂弓臣服於她,有何不好?
龍族之人性情暴虐,她隻是羽翼未豐,待他日她手握權柄,你能保證她不會劍指麒麟?你父王當年輕信他人最終慘死於燭龍之手,龍族之人皆狡詐無恥之輩,怎可輕信!
母後您一直將徐陌州留在麒麟,並悉心栽培,不就是為了讓徐陌州對抗燭龍,推翻暴龍,奪取龍族神君之位嗎?可徐陌州有輔佐之才卻並無統治之能,又如何推翻暴政?
我與靈川兩情相悅,惺惺相惜,望母後成全,我們定會攜手共進,還九州寰宇一個太平盛世。
洛兒,你與裴靈川不過相識數日,此女生得甚美,你隻不過是一時見色起意罷了,但皮囊再美,內裏空虛,終究隻是一個完美瓷器罷了!來日方長,你便不會如此執著了。
哦,對了!鳳族女君鳳傾城已經在來麒麟的路上了,到時你再看看,這飽讀詩書有涵養的高門貴女與那長於市井的裴靈川誰更適合你。
“神君,有心事?”裴靈川看著默默喝茶的滄洛,隨口問道,不等他回答,便又繼續說到,“靈川在蒼魂殿叨擾太久,明日便打算告辭。”
“你要走?”一股陰鬱直衝滄洛腦門,“你,這裏就沒有什麼東西讓你留戀的嘛?你,你打算去哪裏?”
靈川看著有些慌張的滄洛,他不會真喜歡自己吧?不行!就他母親那樣,定是個惡婆婆,“呃!靈川常常以天為被地為席,自由散漫慣了,蒼魂殿不適合我長住。”
“蒼魂殿內誰敢讓裴姑娘不自在?裴姑娘在此可自由出入,缺什麼需要什麼盡管開口,本君定不會虧待姑娘。”看著去意決絕的少女,滄洛越發慌張了,強忍著壓低聲音哄到。
“神君,”裴靈川看著眼前的男子,白衣華冠,貴氣逼人,俊逸絕倫,沉淪了一小會,便立即清醒的說道,“靈川感恩神君多次舍命相救,但,老君後們視我為眼中刺,定不會放過我,靈川惜命,亦不想成為神君的負累,神君是麒麟族的領袖,理當保重,豈能總是浪費心力在我區區一人身上。”
“靈川,你難道當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