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之野是位於河北、河南交界處的一片開闊的平原。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冬,今年河北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得更晚一些。
袁尚的十萬大軍正不斷地開赴白馬渡戰場。
冀州真不愧是個富饒的領地,出征的士兵個個都是刀槍齊整,鎧甲鮮亮。
這次遠征,河北士族都認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都積極貢獻糧食、軍備,並且安排家中子弟前往軍中效力,爭取建功立業,能“落個書生萬戶侯”。
隻有冀州別駕田豐與其他人不同。
別駕的工作繁重且瑣碎,是刺史的重要幫手,就類似於後世的秘書長。
在大軍出征的前夜,田豐特意叫來了同族的親人,把自己的家財一件不留地全部作為遺物分配,道:“這次遠征曹操,我料定獲勝的機會不足一成。如果我軍能僥幸獲勝,那就能震動天下;如果失敗的話,那下場是很悲慘的。不管勝敗如何,我想我田豐是很難生還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門。
白馬渡隻有少量的曹軍防守,顏良的三萬先鋒大軍一到,曹軍頃刻間土崩瓦解,四處逃散。
顏良趁著浩大的聲勢,一舉率軍衝殺到黎陽。
戰報傳到鄴城,田豐擔心地提醒袁紹,道:“顏良雖勇,卻無謀略,最好還是在安排一員上將作為二路先鋒,以備不測。”
袁紹充耳不聞,且對田豐怒斥道:“我軍聲勢滔天,勝敗已經很明顯了,還派什麼二路先鋒?按照你的說法,將顏良這個猛虎般的勇將換下,那麼三軍的士氣勢必受到影響。你如果不懂打仗,就不要多嘴。”
另一方麵,隨著關東河南尹不斷發來軍情急報,曹操也開始了征集糧草,整合士兵,做戰前的動員。一時間,整個許昌城發生了巨大的騷動,其混亂狀態就如天翻地覆一般。
沒過幾天,五萬曹軍沿著白馬之野的西麵山脈布陣,曹操禦駕親征,親自指揮這場會戰。
舉目遠望,漫無邊際的原野之上,顏良的三萬先鋒大軍正呈凸字形聚集起來,並發動了強大的攻勢,一下子衝破了曹軍的右翼,猶如野火燎原般直逼曹操的中軍大營。
“雷薄,雷薄何在?”
隨著曹操的叫聲,一個聲音回應道:“雷薄在此!”
曹操似乎看到了什麼,以非常嚴厲的口氣命令道:“你以前是袁術麾下的猛將,現在你看看那個敵軍的先鋒,號稱河北第一的顏良正旁若無人在戰場之上耀武揚威,簡直是欺人太甚!你趕快給孤去拿下他的首級。”
雷薄欣然領命,自從投奔曹操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出戰,此時的他就像一個驍勇的猛將,躍馬出戰。
但是就在雷薄剛接近敵軍先鋒顏良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他的身影已化作一抹紅色的血霧。
顏良騎馬疾馳過的地方,草木都倒伏著留下了斑駁的血跡。
數萬曹軍中雖然也有不少猛士,卻沒有人能隻身抵擋顏良。
“你們這都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區區顏良,你們就如此懼怕,難道要孤親自上場拚殺嗎?”
曹操站在高地,聲嘶力竭地喊道。
“請丞相準許我出陣,我要為雷薄將軍報仇!”
“陳簡,很好,命你快快出戰顏良。”
陳簡帶著一杆長槍,勇往直前地衝了上去,悍然攔住顏良的去路,進行挑戰。
頓時,黃沙滾滾。
煙塵中刀槍的影子僅晃動了兩三個回合,隻聽見顏良一聲怒喝,陳簡連人帶馬,被劈成兩半。
接著,又有一些稱名道姓者、圍而挑戰者都成了顏良刀下之鬼,直看得曹操是心膽發寒。
隻見大漢丞相曹操,打著寒戰,咂嘴說道:“自虎牢關見過呂布之勇後,再也沒有遇到如此的勇將,這顏良真是太可怕了。”
正是因為顏良的驍勇,使得曹軍的右翼頃刻間潰滅,中軍也受到了波及。
曹操生怕看到護衛中軍帥旗的士兵,也相繼發生動搖的局麵。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士兵們高聲呼喊:“許褚出陣了!許褚出陣了!”
士兵們期待著英雄的出現,軍中仿佛又恢複了生機。
曹操定睛一看,從中軍的一端走出一個騎著黑色駿馬的大將,他手提一把金背大刀,口中大叫著:“顏良,你這個混蛋!灑家來會會你!”
此人正是曹操的愛將許褚,在典韋死後,許褚堪稱曹軍陣營的第一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