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宮遠徵大跨步進了門,看見宮尚角正出神地看著小幾上一盆白色的杜鵑花,不由得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哥,你可是還在想那個人?”宮遠徵微微皺了皺眉,“五年前她想偷走無量流火離開,卻被哥攔下,從此不知影蹤。這麼多年不論怎麼找也沒有一點消息。”
“哥,你真的還是放不下她嗎?”
宮尚角並不出聲,平靜地收回目光,端起了桌上的茶,已經冷透了。
他心裏很清楚她不會再出現了。
依照無鋒的心狠手辣,她極有可能已經香消玉殞了。他當年麵對她真假參半的話而不敢全心全意信任她,這場相識從一開始就是注定不會有結局的。
她離開之後,一切痕跡被清理得幹幹淨淨,但他還是留下了角宮所有的白色杜鵑花。
放不下嗎?
宮尚角不想再讓這種無謂的問題擾亂自己的心神,他閉上眼摒除雜亂的思緒,說起正事來。
“五日後,你便要入後山試煉了,你可準備好了?”宮尚角抬眼看向已經束發的宮遠徵,麵上帶了點笑意,“試煉並不容易,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哥哥不必擔憂,”宮遠徵在宮尚角對麵坐下,雙手環抱胸前,“宮子羽都能過,我有什麼過不得?”
宮尚角接過宮遠徵倒好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在外你須得稱他一聲執刃大人,莫要逾矩。”宮尚角放下茶杯,看向宮遠徵道:“五年前花家在與無鋒那一戰中消亡,鏡花三式的傳承卻並不能斷,加之雲為衫留下了清風三式的心法,後山試煉隻會更難。”
“不是說清風三式是女子學的嗎?”宮遠徵疑惑道:“難不成我也得學?”
五年之前,宮子羽與宮尚角幾人做局引進了無鋒之人進攻宮門,無鋒自身損失慘重,宮門同樣元氣大傷。
商議休整過後,眾人一致認為宮門後山幾大家族的傳承不能斷續,無量流火的秘密也需要有人保守。於是,宮子羽在雪長老和月長老的協助下從宮門後山的紅玉侍衛裏選出了最年輕的一男一女兩名侍衛,以此傳承鏡花三式和清風三式。
到今年,重建的後山秩序終於步入正途,三域試煉重新開啟,最後一域的試煉就將由傳承鏡花三式與清風三式的紅玉侍衛設置。
在兩年前的春日,宮遠徵正式行了及冠禮。按照宮門規矩,他就將成為重建的後山試煉第一人。
“你自然要學,”宮尚角道:“清風三式並不是專為女子所設的功法,而是與其他三門招式相輔相成的功法。”
宮遠徵正想再開口,金複卻從門外走了進來:“公子,徵公子,執刃大人請二位公子前去執刃殿,有要事相商。”
宮尚角手一頓:“他可有說具體是什麼事情?”
金複道:“並未,隻說事關宮門傳承。”
“他又要弄出什麼幺蛾子來,”宮遠徵站起身來,“真是麻煩。”
宮尚角偏頭看了他一眼:“遠徵,你既已及冠,就該注重禮數。”
宮遠徵癟癟嘴,還是乖順回道:“知道了,哥。”
話罷便垂下頭,一言不發地跟在宮尚角身後朝著執刃殿走去。
還未進大殿的門,宮紫商的聲音就已經遠遠地傳了出來:“給咱們遠徵弟弟娶個新娘也好,最好是娶一個厲害的,能壓一壓他那性子。唉,真想看看他吃癟的模樣。”
“姐姐在說什麼?”
宮紫商話音未落,眼前就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那白皙的掌心還臥著一隻黑乎乎正在蠕動的大胖蟲子。
“啊!”
宮紫商被嚇得連著往後躲了幾步,直到金繁緊緊摟住了她的肩,她這才顫著指尖出聲:“你從哪弄來這麼惡心的蟲子,快拿開!”
“徵公子!”金繁護在宮紫商身前,緊緊咬著牙。
宮遠徵笑眯眯的,眉眼彎彎:“我還以為姐姐會喜歡呢,畢竟這玉肌蟲若是入藥,可助服用之人肌膚光潔白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