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又看向墓碑後麵用石頭砌出來的墳包。
他心下了然,從墓碑中間穿過去,走到墳包麵前。
蹲下身,用手輕敲三下墳包。
墳包裏麵沒有一點動靜,顧昀也不著急,盤腿坐了下來就這麼耐心地等著。
天漸漸黑了。
顧昀揪下旁邊僅剩的一根狗尾巴草,將它叼在嘴裏,站起身捶了捶自己發麻的雙腿。
又將地上淩亂的被拽成半截的狗尾巴草,用腳掃向旁邊。
他緩緩說道:“已經晚上了,你還不出來嗎?”
顧昀的語氣終於有些不耐煩,而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墳包,也在此刻顫抖起來。
墳包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盤膝而坐的黑袍人,和一個骨灰盒。
顧昀嘲諷地笑道:“你還真是有雅興,在這裏坐了這麼長時間,腿不麻嗎?”
黑袍人站起身,他此刻沒有戴麵具,露出一張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臉。
他的雙眼充滿著怒氣與怨恨,他站起身,仰頭看向顧昀:“你找死。”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個人就在墓地裏打了起來。
顧昀剛開始有些放不開手腳,他總是怕將旁邊無辜的墳包打毀。
後來,兩個人越打越往後,周圍不再有墓碑,顧昀就將兩個人所處的空地,布下一層屏障,以保證不會傷及無辜墳墓。
黑袍人從懷中掏出一柄純黑色匕首,上麵密密麻麻閃爍著紅色的符文。
他每揮動一下匕首,顧昀就能聞見一股濃鬱的血腥氣。
看著顧昀一直在盯著這柄匕首,黑衣人一邊揮動著匕首,一邊說道:“聞到這濃烈的血腥氣了嗎?我哄了無數個女人,讓她們懷孕,再用這柄匕首將她們殺了,隻為了煉成母子怨靈。”
“可是這個太難了,殺一個失敗一次,殺一個失敗一次,他們的靈魂血肉我沒辦法處理,隻能用靈力將那些東西煉化最後融進這柄匕首裏。”
“沒想到意外地煉成了這樣的一件神兵,我在組織裏的代號是撒旦,所有人都會知道撒旦手裏一柄神兵匕首,怎麼樣?怕了吧?隻要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就給你留一具全屍。”
黑袍人的語氣,瘋癲癡狂,他完全忘了在停車場是怎麼被顧昀吊打的。
顧昀冷哼一聲嘲諷道:“撒旦的匕首?我給它取個名吧,就叫它撒匕。”
黑袍人臉色鐵青,他揮舞匕首的速度更快了。
顧昀也不再跟他繼續玩下去,從體內召喚出剛回去沒多久的赤冥。
赤冥一出,黑袍人手中的匕首像是感受到了血脈壓製,瞬間將血腥氣收回。
刀尖發軟。
顧昀手握赤冥,靈力像不要錢一樣渡進赤冥的劍身。
赤冥的劍身從黑金色變成了純金色。
一道淩厲的劍光劈出,黑袍人看著那劍光,本想躲閃,但雙腳像是黏在地麵上一樣,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
女鬼從黑袍人身後的墳包飄出,擋在了黑袍人麵前,用全身鬼氣扛住了這道劍光。
劍光消失,女鬼也緩緩消失,她的臉在瀕臨灰飛煙滅時,露出了本來的樣貌。
正是顧昀在墓碑上看見的那個女人:李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