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頭痛欲裂。
陳沫睜開眼的時候，隻感覺腦袋好像被人用斧頭劈開了一般。
“小沫，你醒了，你嚇死媽了。”
陳沫還沒有看清周圍的環境，楊柳那雙哭紅的雙眼就映入她的眼前。
熟悉的藥水味，白色的病床，手上還掛著吊針。
陳沫這才想起來，昏倒前，她正在小春輕吧的對麵街邊。
“媽……”陳沫掙紮著想從床上起來。
“別動，醫生說你需要休息。”見陳沫要起身，楊柳急忙擔心地扶住她，“有人看到你昏倒在路邊把你送到了醫院。你這是怎麼了啊小沫，你宋叔剛出事，你也突然暈倒在地，老天爺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楊柳的話沒說完，又淚如雨下。
“媽，我沒事。”陳沫還是掙紮著想起來，“阿舟……我要去看看阿舟。”
沈清明的話還在陳沫的腦海裏不斷重複。
林驍企圖強奸周舟，還用鉛筆將她的眼睛戳傷了。
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周舟受傷的樣子。
她混身是血，被醫護人員抬在擔架上。
她的眼睛……她的一隻眼睛，再也看不見了。
“阿舟？阿舟怎麼了？”
楊柳還不知道周舟出事。
陳沫卻沒有回答，她已經掙紮著下了病床。
可是不知道是悲傷過度，還是身體真的沒有休息好，剛下到床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小沫。”楊柳急忙扶住她，又將她強行按到了床上，“聽媽的，你再休息一下好嗎？媽媽不攔著你，但是你看看你的身體，別讓媽擔心好嗎？”
楊柳說著，幾近哀求地看著陳沫。
看著楊柳哭紅的雙眼，陳沫終於重新躺回到了病床上。
見她重新躺好，楊柳這才吸了吸鼻子，“你餓嗎？媽給你買點吃的。”
陳沫輕輕搖頭，她不知道自己餓不餓，她隻知道，她沒有胃口也沒有心思吃東西。
“小沫，還有一件事，媽想問問你。”楊柳說著，起身走到病房門口，關上了房門。
然後，她從床底下，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
“對了，小沫，這個袋子……是你的嗎？救你的人說就在你身邊，當時你死死地拽著這個袋子。”楊柳小心翼翼地問。
看到那個袋子，陳沫心神一緊。
那裏麵裝的正是他要拿給林驍的十萬塊錢。
她太擔心周舟的事了，差點忘了這個事。
可是想看到那個袋子，陳沫好不容易克製的情緒，又再次崩潰。
如果當初是她留下，讓周舟去取錢就好了，那就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為什麼她沒有堅持一下呢。
她好恨。
可是忽然……
陳沫的腦海忽然閃現在小春輕吧包廂時，林驍一定要讓周舟留下來時的神情。
林驍當時一直盯著周舟。
當時她太過緊張和害怕，根本沒有在意。
現在細想起來，周舟穿的是一件長裙，但因為跪在地上，長裙被撩起，隱約好像露出了大腿……
難道……那一刻，林驍就打定了主意？
陳沫不敢想像當時在那個昏暗的包廂裏，當林驍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時，她心裏有多恐慌和絕望。
“禽獸！”陳沫咬牙切齒，恨不得撕碎了他。
“你在罵誰？”聽到她突然蹦出兩的話，楊柳愣了愣。
“沒事。”陳沫無力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