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手鏈。
那條手鏈上有一個心形掛墜。
是他八年前沒來得及送出去的禮物。
然後，輕輕地放在了陳沫的枕頭旁邊。
他伸手猶豫了一下，第一次輕輕地摸了摸陳沫的臉。
他知道這樣有些唐突，但他也知道，也許這是他和陳沫的正式告別。
他隻想親手摸摸她的臉。
陳沫的臉蛋軟糯光滑，柔軟的觸覺讓讓沈清明舍不得移開手掌。
但幾秒鍾後，沈清明還是收回了手，然後看了最後一眼陳沫，轉身決絕地離開。
“再見，陳沫。”
關上陳沫臥室的房門前，沈清明頭也不回地說。
但他剛走一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
“沈清明。”
……
沈清明猛然怔住，下一秒，反應過來的他，急忙轉身打開房門，就看到陳沫從床上坐了起來。
陳沫醒了過來。
“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沈清明又驚又喜。
“剛剛。”陳沫說著下了床，徑直來到了客廳。
沈清明忽然想到剛剛自己對她做的動作和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你……”
“沈清明，將我推下野湖的人，也是林驍吧。”他的話還沒說完，陳沫就直接打斷了他。
不是詢問。
她肯定地說。
上次沈清明隻說了周舟的事，特意沒有提這件事，沒想到陳沫這次過來會主動提起。
“對。”沈清明知道，現在再隱瞞已經沒有意義。“你聽我說，沒告訴你是因為……”
“你說他坐牢了，那現在呢？現在他在哪？”陳沫根本沒有在意沈清明的隱瞞，她知道他在擔心自己，但現在，她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要從他的眼睛看出答案。
也是在那一刻，沈清明忽然在陳沫身上感受到一種濃濃的憤怒。
林驍在八年前刺瞎了周舟的一隻眼睛，八年後又將他推入野湖想要將她謀殺。
沈清明可以想像陳沫此時的憤怒。
……
“圭安路安置小區。我查到林驍昨晚從錦盛園離開以後，最後出現在的地方，是圭安路安置小區。但是，我還沒有查到他具體在哪個位置。”
沈清明的腦海裏想起舒顏對他說的話。
他可以想像陳沫的憤怒，但是，他不能放任她再步入危險。
所以輕輕地對陳沫搖了搖頭。
“還沒有消息。不過你放心，舒警官已經在查了，查到後以後，她會馬上告訴我。”
說著，沈清明鄭重地補充，“陳沫，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他再傷害你。”
可是陳沫卻認真地看著他，“不，找到他的消息告訴我，我要親手殺了他！”
“陳沫……”看著陳沫逐漸冰冷的眼神，沈清明滿眼心疼。
“是他毀了阿舟！他不是要殺我嗎？那就讓他來吧！”陳沫疾首蹙額,眼神冰冷。
沈清明的心忽然空了一塊，在陳沫的眼神中一點一點空起來。
不是痛。
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他不知道那代表什麼。
他隻知道，他不希望陳沫再有這樣的眼神。
她不能。
“好。等找到了他，我一定告訴你。”沈清明肯定地對陳沫說，語氣比她還要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