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沉默思索時, 始皇嬴政冷漠的掃過這個兒子一眼:
“胡亥,除族, 貶為庶人!”
天幕分辨不出來誰控製誰, 始皇嬴政卻自有思量,畢竟,十一年後, 胡亥都二十一歲了!
男子二十加冠成人, 二十一歲,早就能接觸政事, 再不濟, 基本的利弊也是能判斷的, 胡亥若還有點骨氣血性, 就不可能被趙高完全控製, 篡位之事, 他必然主動爭取,甚至在後續的屠殺兄弟姐妹和朝中大臣上,他才是主使!
不然, 若他被控製, 上可求朝中大臣, 中, 想盡辦法誅殺趙高, 下, 舍得性命, 與那趙高血濺五步。
可這三點,胡亥全未選!
由此可知,胡亥同樣是狼之野心, 為了權勢在握, 絲毫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葬送祖宗基業!
要知道,趙高並無軍權在手,若無胡亥依靠,他怎能坐穩皇位?
這樣一個心性惡劣,甚至在未來葬送大秦的兒子,不殺他,已經是始皇嬴政念在他年紀尚小,未曾犯下大錯,又是自己兒子的仁慈了!
可胡亥並不這麼想。
朕好不容易回到了過去,本以為能夠再登皇位,重新掌權,可為何會現這天幕,亡我至此啊!
庶人——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胡亥想起來自己巡遊之時,在路邊所看到的那些衣衫襤褸,麵黃肌瘦,隻能跪在馳道兩邊泥土裏,任由軍士走過的腳底飛泥濺在臉上,
動都不敢動半分的樣子,瞬間恐懼起來。
不!我不能成那個樣子!
可胡亥恨的想把牙咬碎,仍舊想不出任何辦法。
父皇已經為自己留了情麵,如同陽滋公主不能逼迫父皇一樣,他若出聲求饒,必然會引發父皇的怒火,到時候不是直接拖下去,就是和那趙高一樣,加以極刑!
胡亥母親在身邊捂著嘴,眼淚嘩啦啦的流,卻不敢為他說半句求情的話,看到這幕的胡亥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卻又很快壓了下去。
廢物,都是廢物!
知道自己現在還得裝孫子的胡亥不能發作,隻能繼續放聲哭泣。
身旁的其他兄弟姊妹,有人滿臉厭惡,離他近的,直接將身子扭到了另一邊,唯恐避之不及。有人雖未在麵上展露出來,心裏卻恨不得把胡亥千刀萬剮。
而如陽滋公主、公子將閭兄弟,公子高等明確提到死法的兄弟姊妹,心裏對這個結果是不是很滿意,但看父皇的臉色,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他們眼神冰冷的看著胡亥。
哭什麼哭?不過是貶為庶人,至少還能保得一條命來,我們又做錯了什麼?要被你如此屠戮!
而天上的天幕,還在繼續講述著。
【大家以為這就完了嗎?當然不,胡亥三年折騰到民怨沸騰,四地百姓紛紛造反,怎麼可能隻有這一件事情?
事實上,除了殺大臣,胡亥還修改秦律,在他在時,秦律成了殘暴的代言詞。李斯看不下去,上
書說了幾句,反而被胡亥責備,李斯無奈,設計了一套針對官員的考核製度,這套製度本身沒有問題,偏偏胡亥把它變成了績效考核製度,朋友們,這就很恐怖了。
想象一下,官員的好壞,變成了看他抓的盜賊,收上來賦稅越多,越是一個‘好官’,這樣的導向,簡直是逼迫秦朝的官員全變成橫征暴斂的酷吏啊!】
聽到這兒,始皇嬴政已經氣得說不出來話了。
一個殺大臣,再一條績效考核,直接把大秦的根基全部給挖了!
就算是自己留下來個爛攤子,也不至於隻撐了三年就亡國,若大秦的兵還在,若大秦的將領還在,就算是四地起義,也不是不能鎮壓,再差,不過是重回六國,何止於整個大秦都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