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隻上半天課,等中午下課後,彭耀華就去百貨大樓用媽媽給的20元買了一把廣州出的美聲牌民謠吉他和一把二胡,一支竹笛,在這個小縣城現在隻有這一種牌子的吉他,紅棉牌的質量好一些,也貴不少,要到廣州才能買到。二胡,竹笛都是買最便宜的,反正現在隻是用來練習,以後有錢了肯定要買好的,對於樂器演奏有一定水平的演奏者來說,一把音質優美的好琴是有無比的吸引力的,畢竟它更能發揮演奏者的水平。
在家吃過午飯後,彭耀華迫不及待的想馬上練一練琴了,但因為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為了不影響別人休息,彭耀華就把這些樂器拿到常常去的小山上去練習。這個小山上有一片鬆樹林,平時基本沒有什麼人去的,那裏麵的一棵大樹下有一塊大石頭正對著彭耀華家的方向,彭耀華以前經常來這裏看書休息,這是一個練琴的好去處。
調好音後,彭耀華用這把吉他試著彈了幾首卡爾卡西練習曲,發覺手指有些僵硬,反應還比較慢,有點跟不上腦子的節奏,看來要多練習找找感覺了。試完吉他,接著又試了試二胡和笛子發現都是同樣的生疏,於是彭耀華決定開始階段主要用吉他練一練手指,盡量把左右手指的速度和準確性練出來,再去練其他樂器就順利了。彈了一會吉他,聽著吉他發出的喑啞枯澀的的聲音,彭耀華幾乎有一種想把吉他摔了的衝動。在他以後唱歌的生涯裏,用的都是進口的手工名牌木吉他,或名牌電吉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聲音這麼爛的琴了。當然,在現在的條件下,有這樣的琴還是辛辛苦苦向媽媽爭取來的,都是媽媽的血汗錢,不可能把琴給砸了,唯有等以後有錢再換吧。
這個下午,彭耀華將一些音階練習,把位練習,和練習曲用放慢了的速度進行練習,不求快,隻求準。由於這是鋼絲弦的民謠吉他,一個多小時練下來,左手手指尖痛得要命,就換了笛子練習,這個倒比較容易上手,很快就熟練起來,姑蘇行,春江花月夜,苗嶺的早晨等名曲都比較快的能流暢的吹出來,隻是一些細節之處需要以後仔細的雕琢。放下笛子後,彭耀華又拿起二胡,閉上眼睛醞釀了一下,慢慢的拉起了自己最喜歡的一首二胡曲——阿炳的二泉映月。這首曲子是二胡大師阿炳解放前在失明之後,流落無錫街頭賣藝乞討,貧病交加有感而作出的,是阿炳悲慘淒涼一生的真實寫照,作品的旋律委婉動聽、跌宕起伏、意境深邃。世界著名指揮大師小澤征爾先生在第一次聽到我國著名二胡演奏大師閔惠芬演奏的這首樂曲時,感動得流下了眼淚,並激動地說:"這首樂曲太感動人了,像這樣的樂曲應該跪下來聽!"
彭耀華在拉著這首曲子的時候,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一曲奏完已是淚滿衣襟,重生以來一直壓抑在心底又無法對人傾訴的情感一下子全部發泄了出來,這時候隻覺得想大聲的呐喊,大聲的嚎,就一把抓起吉他,唱起了崔健的《一無所有》,這首由崔健創作的中國搖滾開山之作,是在去年5月9日世界和平年——北京工人體育館百名歌星演唱會上首唱的,這時用來發泄感情實在是最合適不過了,接著彭耀華又連續唱了幾首崔健的歌《浪子歸》、《假行僧》、《花房姑娘》等,幾乎忘記了手指頭的疼痛,等到唱完這幾首個後情緒穩定了下來,才感到鑽心的疼,急忙又搓又嗬。
彈完這些老崔的歌曲,彭耀華又隨意練習了一些比較經典的吉他彈唱流行歌曲,如彭耀華曾經最喜歡的曾路德/俞琤的《天各一方》:
(獨白:俞琤)
今日你同我天各一方
你有你嘅生活
我繼續我嘅忙碌
但係假如有一日
我哋真係喺路上麵偶然咁撞到
我哋會點下頭
問候一下
然後已經唔知講咩好
因為你會發現
我已經改變
正如我可能唔再認識你
但係哽其實有咩嘢關係呢
我隻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