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蘊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轉過身麵對著鬱幻筠,聲音不自覺放溫柔,柔的像是一灘溫水。
“藥,在哪裏?”
她睫毛顫了顫,按壓住心底的驚訝,從書包裏翻出一小瓶子的藥,扭開瓶蓋倒出一片白色的藥,季修蘊如星辰璀璨的眸子黯淡下來,隨手把礦泉水遞給她,鬱幻筠接過把要放到嘴裏,喝了一口,水從喉嚨裏劃過,苦澀的藥味在舌尖打轉,久久沒有散去,但藥效很快就有作用了。
鬱幻筠鬆開眉頭,額上的虛汗證明著她剛疼痛欲絕。
想了想,她問,“你怎麼知道我又病?”
冷笑一聲,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調查的。”打了個響指,靜止的時間又開始流動,流進了一條綿延不息、清澈透底的長河裏。
剛還一動不動呼吸都沒有的同學老師瞬間恢複了生機,奇怪的是……
“我剛講到哪了?”
季修蘊看著鬱幻筠掩飾的疑惑,笑了笑。
“講到你的家鄉被日本鬼子炸了。”
最後一節課就這麼過去了,午飯時,季修蘊主動要和她一起吃飯。
她?是誰?
毋庸置疑,她是鬱幻筠。
學生會專用的食堂在三樓,學生會有的特權不隻是一點點,他們根本不用徒步走到三樓,而是乘坐專屬電梯。
窄小的空間裏,幾個人麵對麵,誰都沒有開口,誰都沒有動一下,隻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和心跳聲,就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
然而,一二三木頭人是遊戲,是放鬆的,而這沉寂的有點可怕,讓人感覺到了煎熬。
尤其是安琪,平時就比較活潑,但看著大家都不說話,自然而然的感覺到氣氛不太好,也就沒有說一句話了。
“叮。”
聲音才停留了瞬間,安琪卻感覺這聲音解救了她,讓她獲得了重生一樣。
嬌小玲瓏的身影向門口撲過去,用指紋解鎖讓幾人全部進來。
安流低頭如若春風般的笑了笑,眼底的寵溺似乎也充滿了笑意。
鬱幻筠走到安流身邊,盡管不是很熟悉,但還是用輕鬆的語氣問,“柳學長呢?”
“有事,這幾天都不會來了。”安流一邊走,一邊回答著,見她的神色不是很好,以為是失望了,於是又添了一句,“你要是想他的話可以給他打電話。”
“……”尷尬的走到前頭,季修蘊拽住她的手,力道不大,但她也甩不開,她不滿的看著他。
“有事?”
他笑,笑平時不管接觸到哪個女生,那個女生都會很委婉的讓他負責,而這在她身上,就成了特殊。當然,要是她不特殊,能作自己的同桌?恐怕剛到他身旁就被他扔出去了。
“我們坐一起。”
每張桌子都隻能坐下兩個人,而這兩個人,正好是麵對麵。
平時嘛,一般都是很好的哥們坐在一起,要麼就是情侶閨蜜,剩下的還有一類人就是來遲了沒有位子和不認識的人坐。
而他們之間,又算什麼?隻不過認識了一天多一點的同桌外加同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