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馮海平帶著兩個陌生又年輕得過分的女孩子進來,所有廚師都往這邊看。
“看什麼看,自己的工作做完了嗎?誰要是拖後腿、明天出什麼岔子,就扣工資!”
以前工資都是固定的,不管你幹多少活,都是那麼多工資,時間久了就養出不少老油條。
工資照拿,活慢悠悠糊弄。
跟村裏的土地包產到戶一樣。
國營飯店變成這樣漂亮的大酒店,製度也成了獎懲有度。
扣工資也成了馮海平的口頭禪,誰讓他們就怕這個。
果然,一聽扣工資,都回頭幹活去了。
就算好奇花容跟花曉,頂多也是偷偷打量幾眼。
“馮叔叔,我先試菜吧。”
見有圍裙跟帽子,花容戴上,又戴上自己帶的口罩。
“這是?”馮海平問。
花容的聲音有點甕聲甕氣。
“這是為了防止說話時口沫飛濺道菜裏。做吃的,還是幹淨衛生點好。”
馮海平覺得這個不錯,立馬讓人去采購口罩,以後一進後廚,甭管是誰都要戴口罩。
花容昨天就想好做什麼菜了。
讓花曉幫忙,先把需要的蔬菜洗幹淨,肉有的切片、有的切丁、有的切絲。
三個鍋同時點火。
這邊過油炸,那邊翻炒,再那邊燉煮。
手上幾乎沒有閑下來的時候,還要隨時拿著抹布清理濺在鍋台上的油漬,隨時保持灶台整潔。
其實老師傅、尤其是給紅白喜事做席麵的,也能同時顧著好幾個鍋,但沒有清理灶台這個習慣。
反正做一次換個地方,咋可能成天隻有一家辦紅白喜事。
哪怕還沒嚐到花容做的菜,馮海平也覺得找她是找對人了。
馮海平讓其他人停下手上的活,看著花容,以後後廚的標準就按照這樣來。
要是客人多,才能保證出餐速度,免得等著急。
不到二十分鍾,花容就做出了八個菜,沒有湯。
他們這邊的人擅長煲湯,她就不獻醜了,肯定比不過在場的廚師。
而且煲湯時間太久,這也不夠。
避免浪費,菜的份量都不多,種類也是她昨天考慮過的。
有鍋包肉、地三鮮、麻婆豆腐、魚香肉絲、剁椒魚頭、蔥燒海參、糖醋排骨和粉蒸肉。
上輩子,她覺得鄉鎮上做的菜口味一般,不正宗,閑暇的時候就自己根據食譜研究吃的。
她這人不挑食,酸甜苦辣都愛吃。
一些在後來已經成為家常菜的菜色基本都會。
同時又避免做本地菜,她肯定比不過。
本地菜偏清淡,所以花容做的,基本上都麻辣鮮香,霸道的香味兒直往鼻子裏飄。
為了配合他們的口味,不會過於重麻重辣到不能入口的程度,也不會味道淡得失去原本的風味。
就是大多數人都能接受的程度。
馮海平年輕的時候在川渝地區下過鄉,那邊就愛吃辣。
起初辣得他根本吃不下飯,慢慢也習慣了。
知青返鄉後,再吃本地菜反而總覺得口味淡,經常自己炸辣椒油吃。
“都嚐嚐花曉做的菜怎麼樣
!”
他率先朝著鋪滿紅色辣椒的剁椒魚頭吃去。
“唔,太辣了,水!”
“這麼辣誰吃得下去!”
“是辣了點,我覺得還行啊,有種以前沒吃過的味道,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