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不上課,花容原本想去圖書館,但趙鑫鵬來找她了,非要帶她去個好玩的地方。
來燕京上學也有快三個月了,冷風嗖嗖,花容也穿上了薄棉襖。
那麼冷的天,有什麼好玩的。
起初花容根本沒看出旁邊那是葉久安,直到他一直跟著他們,故意撞了她一下。
“怎麼穿成這樣,這是你的衣服?”
她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隻因為葉久安穿了件騷包的粉色外套。
男孩子不是沒有穿粉色的,但在這個年代,絕對突破了大多數人的刻板印象,尤其花容根本沒見葉久安穿過灰白黑以外任何顏色的衣服。
不難看。
但眼睛有些受到衝擊,得緩緩。
緩緩的辦法就是盯著趙鑫鵬。
嗯,幾天沒見,他好像又胖了點。
葉久安來的路上就被很多人盯著看,讓孤僻的他渾身不自在。
但想著隻要能吸引花容的注意,堅持堅持也無妨。
誰知道她連看都不看他了!
喬廣民出的什麼餿主意!
葉久安幹脆嫌棄得把外套脫了,搭在手上,露著裏麵黑色的毛衣。
如果不是借的,真想直接扔了。
聽見動靜,花容忍不住又跟老媽子似的操心上了。
“怎麼能穿這麼點,凍感冒怎麼辦,把外套穿上!”
就沒見過那麼不聽話的孩子!
其實兩個人都不冷,跟師父學了點拳腳後,花容就發現她沒那麼怕冷了。
不過如果去東北,也抵擋不了零下三四十度的氣溫,頂多比大多數人抗凍
些。
但有種冷叫奶奶覺得你冷,還有種冷叫朋友覺得你冷。
“不穿,這不是我的。”
怪不得,她就說葉久安怎麼穿上粉色衣服了。
難道是補貼已經花光了,沒錢買棉襖?
畢竟狀元村的冬天沒有燕京冷,以前就沒見過他穿過棉襖,頂多是厚點的外套。
“錢不夠用跟我說啊,你是師父的孫子,也就是我弟弟,怎麼會讓你凍著。”
花容太忙了,早該想到的。
小久食量這麼大,學校發的那點補貼錢怎麼夠用?
他不愛說話、沒什麼朋友、更不愛提要求,叫他開口跟自己借錢,肯定張不開嘴。
花容腦子裏的葉久安可憐巴巴天天吃不飽飯、沒有新衣服穿,看著別人吃飽穿暖,落寞得蹲在原地畫圈圈。
有人看過去,又站起來手插口袋裏,一副酷哥兒沒什麼困難的樣子。
死要麵子活受罪!
花容心疼。
燕京路邊擺攤賣東西的也不少,平時經常看見。
可花容搜尋著賣衣服的攤位,卻怎麼都找不到。
距離趙鑫鵬要去的地方越近,周圍越熱鬧,擺攤的也漸漸多起來,總算看見個賣棉襖的。
棉襖醜了吧唧,隻有一種樣式,根本沒得挑。
花容隨便拿了件灰色的,付了錢。
再苦不能苦孩子,花容手頭上再緊巴,一件棉襖還買得起。
“給,穿上。就算五分鍾、十分鍾不覺得冷,多在外麵待一會兒就把你吹透氣了,不許不穿棉襖出門,聽見沒有?”
葉久安比
她高半頭,花容硬是踮著腳幫他穿上,還給他係扣子,怕他敞著懷,那跟沒穿有多少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