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孩子踩你？這皇後太狠心了吧？”白芷靈聽到這裏憤憤不平說道。
司徒宸輕歎了一聲，笑了：“對皇後來說，一切搶了她風頭的人，都不能放過。”
“所以那些孩子踩你了嗎？”
“除了老七之外，其他人都踩了。老七那時好像隻有三歲的模樣，還不懂這些，他站的遠遠的看著我被踩在腳下，一臉驚恐。”
“那時，幾個孩子你一腳我一腳，踩的不亦樂乎，我的手被踩到脫臼，渾身上下全都是傷痕。我的娘親，在一旁大聲哭喊著不要，可是皇後揪著她的頭發根本不肯放過她。”
“後來幾個孩子踩累了之後，皇後便帶著他們離開，還帶走了我的娘親，留下我趴在宮殿前，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老七去拉來了奶娘，讓奶娘送我去了太醫院。”
“直到我傷好了之時，我都沒再見過娘親。她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我試圖去找，可換來的都是大家的冷嘲熱諷，宮女侍衛，亦都如此。”
老四突然安靜了下來，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他小，聽不懂，可殊不知，在進宮後的他，對每件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白芷靈問道：“他們有罵你嗎？”
“當然罵了。因為皇上一夜風流，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孩，突然成為了皇子，身份比他們尊貴幾百倍，你說他們會不會罵？”
“人都是自私的，見不得別人好。更何況，那時有皇後帶頭。我至今都沒忘記，他們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小雜種，罵我哪裏來的東西，罵我是倒貼的神情，更不會忘記，他們對我吐唾沫，一臉鄙夷的表情，一臉看瘟疫一樣的表情。”
“太過分了，難道一夜風流就不是皇上的種嗎？孩子是無辜的。”
白芷靈既生氣又心疼，怎麼那時後宮的宮女們會如此囂張？
一個五歲的孩子，走到哪裏都被罵，被嫌棄，被吐唾沫，那他心裏會是怎麼想？
難道那時，人都沒有同情心嗎？
“應該是皇後允許的，宮裏的人才敢這麼囂張吧？”她問。
“這個自然。因為那時皇後已經打算在皇上微服出訪回來之前，將我們母子斬草除根。所以她可以隨意的羞辱我們。”
“那時的日子，是最為黑暗的，走到哪裏都有人在你背後指指點點，每天都會聽到關於我的流言蜚語，司徒聖那群孩子，每天都會拿你當球踢，甚至是放狗咬你。”
“那個人渣……”白芷靈眉頭皺了皺，從小就那麼暴戾，怪不得長大後的司徒聖完全沒有皇子的模樣。
而她也能理解，為什麼司徒宸會說，皇後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他的手上。
就她聽到這裏而言，皇後的行為，簡直不能忍，無法忍。
“但皇宮，還是會有真情的。那時我每天都是髒兮兮的，灰頭土臉，頭發也亂成一遭，而且沒人給我吃的。隻有老七，他帶我去他的宮殿，他的奶娘幫我清理傷口，幫我洗澡，給我吃的。”
“怪不得老七跟你感情這麼好。”白芷靈欣慰的笑了笑。
司徒宸點點頭：“是啊，他也是可憐的孩子。她母後，生下他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