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色金黃,兩個年輕人走在醫城的大街上,明顯有些垂頭喪氣。光頭青年問:“江,你準備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隻有努力突破玄境,去闖一年後的醫仙會了。”瘦弱青年低著頭,無精打采地回答著。
這兩人,正是秦江和雷陣。秦江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病,竟會那麼棘手,連藥樓的金階醫師,都束手無策。現在,秦江還記得上午發生的那驚魂一幕。
黑氣在老者與秦江身上轉動之後,秦江立馬虛弱地倒在地上,吐了一口殷紅的血的出來。他趴在地上,前方是同樣狀況不太好的老者。
突然,一股驚天動地地氣息出現了。秦江感覺整個人都受到了壓製,喘不出氣來。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如同麵對天地,蒼生察覺到自己如螻蟻般的渺小。那時,秦江心裏就生出一種麵對天地的敬畏感。
讓秦江雪上加霜的是,另一股氣息也出現了。那是一種天地初開的混沌氣息,秦江在兩股氣息的衝擊下,整個人都要混亂了,七竅流血。不過,秦江出奇地沒有昏過去,白發魔神踏著屍山血海的場景,又出現在他眼前。魔神坐在王座上,腳下血流成河,他抬起頭,眼神裏有著譏諷。仿佛那讓秦江敬畏的天地氣勢,在白發魔神看來。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白發魔神的表現,讓秦江也鎮定下來。秦江在某一瞬間,感知變得無比的清晰。
他清楚地察覺到了,那兩個天地氣勢,進行了一次毀滅性的碰撞。碰撞的波動,秦江僅僅是感覺,就覺得心驚肉跳。那種毀天滅地的碰撞,足以把膽小之人嚇死。
碰撞過去後,秦江從那種奇異的狀態脫離出來。老者的樣子,讓秦江吃了一驚。此時的老者,沒有之前那種仙風道骨的味道,白發披散,身體蜷曲在地上。更讓人吃驚的是,老者的嘴裏吐出的血液,竟然是藍色的。
王怡整個人也昏迷了過去,但相比秦江七竅流血的慘狀,顯然好了太多。
許久,王怡才醒轉過來。她見到老者的狼狽樣子,慌忙問道:“金伯伯,你怎麼了?”
老者咳了幾聲,才說道:“不礙事,這小子,身上有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福禍未知啊?”他說完後,一揮手,身後出現了一把椅子,老者在王怡的攙扶下,坐了上去。
秦江見到這一幕,驚的眼睛都快掉下來。他這時才注意到,在那碰撞發生的時候,這個茅草屋的一切物體,都虛幻了許多。在老者揮手後,屋子裏的東西,才重新凝實起來。
秦江看向老者,神色有著訝然,這一切,都超越了凡人的想象。
“小子,你沒有看錯,這一切,都是我幻化出來的。”老者見秦江吃驚,這般開口道。秦江坐實了心中猜測,正想開口,老者繼續說道:“我甚至,都不是人類,我是這藥樓頂層的器靈。”老者
的話,如石塊打到海裏,在秦江的心裏,激起了滔天巨浪。
“我是某一法器的殘次體,我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但我能預感到,我的本體,必然不凡。”老者繼續開口,緩緩說道。
這時,王怡朝秦江抱了一拳,“秦兄,金伯伯的事,是我家族的重要隱秘,希望秦兄知道後,不要傳揚出去。”
秦江不是嚼舌根的人,他也抱了一拳,神色鄭重地點了下頭,答應了下來。
“仙丫頭,你先退下,我有事情和這小子說。”老者的聲音很是虛弱。王怡知道現在不是耍小脾氣的時候,她也應了一聲,離開了這裏。離開時,她又看了秦江一眼,神色有著明顯的擔憂。秦江見狀,勉強地對王怡笑了笑,示意自己無事,讓她安心。
老者感受到王怡離開了這裏,張開嘴,開始對秦江說到,“小子,你可知道你的病是何種情況?”
秦江暗感不妙,還是恭恭敬敬地說道:“請前輩指教。”
“談不上,我的醫術,也是三流罷了。”老者的聲音很是頹喪,顯然,連一個玄境都不是的武者都治不好,對他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你的病,與天地有關啊,我的本體若在,定能醫治好你。但現在,我實力低微,卻是幫不了你了。”
秦江聽到天地二字,神色也是一變。傳說中,玄境之上,仍有神秘的天地之境,那種境界,擁有的力量,簡直是毀天滅地。現
在看來,傳說是真的了,竟真有人擁有那種力量,而秦江幼年所見之人,恐怕就位列其中。秦江神色震撼,久久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