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對於一些人來說是很奢侈的事。沒有夢想的人是可憐的,但更可憐的是,夢想破滅的人。那些時刻,就如同一望無際的黑暗,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彷徨與迷茫,是那時之人最真實的心情。秦江在遠離醫城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回頭仰望,那片他曾經夢想過的星空,再也看不到。
茫然,這或許是秦江此刻最真實的心靈寫照。年少離家時,秦江還可以知道方向。現在,他不畏懼路遙馬亡,但秦江卻不知道,他的路,在哪裏。離開醫城,離開江東,到一個李府的觸手伸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這或許是秦江唯一的出路。
月朗星稀,秦江躲在一個山林裏,以風為床被,安靜地休息著。秦江已經不敢待在城鎮裏了,從昨天開始,醫城附近便不斷有陌生人出沒,在找尋他的動向。秦江對自己的實力雖然很自信,但他也確定,一旦他被李府發現,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月光,照在秦江的臉龐上。幾天下來,秦江憔悴了許多,少年得意的英氣被趕路的風塵說掩蓋,他現在,滿是落魄的模樣。
秦江的神情很恐怖,冷汗,一滴滴從他的額頭掉下來。夢裏,他夢見了一群李府的同僚圍住自己,要拿自己的人頭請功。
汗,一滴一滴地從秦江頭上掉下。不管是現實還是夢中,秦江都無法確定,他對那些曾生死相依的夥伴,是否能夠下得去手
。
寒風,吹在秦江身上,秦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秋日蕭瑟,夜風寒冷,秦江的衣服還很單薄。
月光,照亮了一張和月亮一樣寒冷的臉龐。那張臉,正盯著秦江看。
“醒來吧,我李龍象不殺睡夢之人。”那張臉正是李龍象,他此刻麵色冰寒,但卻仍在等著秦江醒來。
李龍象氣勢一起,秦江頓時驚醒,他整個人都向後飛出,一臉謹慎地看向對麵的中年漢子。
李龍象站在那裏,就像洪荒猛獸一般,給了秦江無窮的壓力。李龍象是個很堅毅的中年人,頭發理得很精幹,胡須也井井有條,最神奇的是那雙眼睛,有著曆經世事的孤傲和冷漠。這樣的人,就像蟄伏的猛虎一樣,不動則已,一動必殺。
李府有一護府衛隊,修羅衛,他們和那永遠飛翔著的小李飛刀一樣,都讓李府的敵人人膽寒。李龍象,便是修羅衛的七大統領之一,代號凶虎。李龍象很少有敗績,他執行的每一次任務,都能極為完美的完成。凶虎,對修羅衛而言,即是近在身邊的嚴厲教官,又是遠不可及的李府神話。
李龍象就站在那裏,不動如山,連夜風都無法靠近他的身體,李龍象的嘴巴突然張開,但他的氣勢卻更為磅礴,“我這一生,很少做錯過事,但溺愛涯兒,是我最大的敗筆。”李龍象聲音悲愴,緩緩開口。
秦江沉默,他能從李龍象的聲音裏聽出難過,誰都有
父母兄弟,誰在武道之路上夭折,都會有人難過,但他又有何選擇。武道之路,本就殘酷,沒有人會憐憫你。就像現在,秦江也有父母兄弟,李龍象還是要殺他。
“對不起,前輩,我沒有選擇。”秦江沙啞著聲音說到,林木的沙沙聲為他們之間染上了一片悲涼。
“我不怪你。”李龍象悠然一歎,無限地感慨,“涯兒命中該有此一劫,真要說的話,殺死他的人,是我才對。”李龍象的聲音悲歎,帶著濃重的愧疚,但緊著著,他的聲音一冷,“但涯兒之死,必須用血來償還。”說完後,李龍象平靜地盯著秦江,但熟悉李龍象的人都知道,那是他殺人之前的冷漠。
秦江聽到此言,後退一步,神色緊張地盯著李龍象,“晚輩不才,前來領教前輩的小李飛刀,縱使成了刀下亡魂,也毫無怨言。”
李龍象同樣後退一步,霸道至極的靈力在他的筋脈裏奔騰,“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修習過小李飛刀。我之功法,名為天龍巨象功,小心了。”說道最後。李龍象的聲音越來越洪亮,簡直就像天龍巨象在咆哮。
林裏的殘葉,被李龍象的靈力吹的飛起,秦江見狀,神色頓時一凜。秦江的刀,幾乎瞬間出鞘,在月色下閃爍著血芒,向李龍象飛去。秦江率先出手,為搶奪一線勝機拚盡了全力。
月,給秋日的地麵染上了寒霜。
“吼。”李龍象張嘴,發
出大象般的嚎叫,整個人如同一頭猛象一般,向前奔馳而去。
一招,僅僅一招,秦江的進攻便全麵崩潰,秦江後退三步才止住頹勢,一步一圖血,他整個人都麵如紙色起來。
“這是第一招,巨象撞。”李龍象看著雙目通紅的秦江,冷冷說道,“接下來,第二招,天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