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兩國間,隔了一條靜靜流淌的楚河。百餘年來,楚河一直安靜地流著,滋潤著河兩岸的楚夏兩國。楚國在上遊,夏國在下遊,曆經上百年的風雨,夏國一直繁榮富強,楚國,卻已經到達的崩滅的邊緣。
天色一亮,秦江便從被窩裏爬起,聞到了香噴噴的飯菜味。昨夜,秦江睡得很踏實,沒有因要前往夏國而心生不安。他的心裏,有一種久違的安詳,那是隻有在秦城才有的感覺。王怡這裏,和秦江的母親一樣,都帶給了秦江安寧。
秦江走出房門,一襲倩影正端著飯菜從房裏出來。秦江站在那裏,望著心儀的女子走來走去,嘴裏不經意地露出的笑容。
早晨,空氣清新,吃完王怡做的飯菜,秦江和王怡一起,在村落裏閑逛起來。古樸的村落被一群黑衣人占據,在這裏操練兵器,秦江仔細觀察著正演練中的兵士,發覺戰陣殺意彌漫,不由露出了讚賞之色。
王怡見此,得意地說道,“還不錯吧,這是我向七皇子提出的建議。”
“你?”秦江突然想到,二爺在醫城一直默默無聞,可能就是潛藏在此,訓練軍隊,不由得補充到,“為了李府嗎?”
王怡發覺自己失言,但也隻能無可奈何地說道,“是的。李玉凝是個可怕的女孩,如果不是我們準備充分,鹿死誰手恐怕還真的不好說。”
秦江沉默,他不知道,他和李玉凝之間,是否還算
是朋友,友誼經不住權勢的衝刷,或許早已經變質。
見到秦江不開心,王怡握緊了他的手,感慨道,“若不是帝都李府太心急,再給李玉凝幾年發展的時間,整個醫城,或許都是她的天下。”
秦江有些詫異地看了王怡一眼,他明白王怡的驕傲,現在她如此推崇一個女子,這還是頭一次。即使對方是李玉凝,秦江也仍覺驚訝。對手或許比朋友更了解你,這句話在某些時刻,的確是對的。秦江看李玉凝,或許會覺得迷霧重重,但王怡不會,王李爭雄,王家對李府實力的窺測,可能會超越了秦江。
“醫城如風妖一般的古董人物,有好幾位,都被她收攏於麾下。一個黑暗的聯盟,在李玉凝的主導下,已經悄悄成立。邪丹,或許隻是聯盟中的一環,更可怕的事情,或許還未浮出水麵。”王怡說道,眼睛裏有著微微地驚懼,“我沒有她的魄力,所以我比不上她。”王怡有些灑脫地說道。
秦江見到王怡的心情有些沉重,便悄悄地將話題引開,“雷陣怎麼樣了?”
“醫仙子在給他醫治眼睛,你就放心吧。”
秦江聽到王怡此言,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抬頭看向天邊逐漸上升的太陽,用手指著,向王怡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一連三天,秦江都與王怡在村落裏度過。像一對農家一樣,在田野裏行進,遊逛。第四天,旭日升起的那一刻,王
怡的臉上露出悲傷之色,因為她知道,秦江,要走了。
“王怡,你送他到楚河吧,一路小心一點。”二爺望著情難自已的王怡,似心有不忍,這樣說道。
王怡擦去淚水,臉色一喜。秦江本想拒絕,但望著梨花帶雨的王怡,他又怎能狠得下心。
秦江拉著王怡的手,在二爺的注視下,逐漸地遠去。
許久,二爺的身後有幽影顯露,那是一個渾身都被黑衣包裹的人。“通知李龍象,秦江已經出發,地點楚河。”
幽影點頭,就要離去。“慢著。”二爺叫住幽影,將一個玉瓶遞給了他,“將這個玉瓶交給我們在修羅衛中的暗子,幷告訴他,找機會擊殺王怡,然後將這個瓶子裏麵的東西灑在秦江身上。”二爺的聲音不鹹不淡,但幽影聽去,卻不寒而栗。
幽影接過玉瓶,入手之處,一片冰涼,幽影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快要凍僵。玉瓶通透,幽影可以明顯地看到,玉瓶裏有血液流動。幽影強行壓住自己心中的恐懼,將玉瓶放入自己懷裏,然後消失在空氣中。
二爺盯著田間山色,暗想到,“血戰士,一瓶天魔血,足夠你突破了。我期待你在夏國的表現。”想到最後,二爺的嘴裏,不覺露出了笑容。在外人看去,那笑,殘忍而又凶戾。
楚河周圍,景色壯麗,大江滾滾流淌之聲不絕於耳。秋日蕭瑟,又是離別之時,一抹悲壯之意顯露而出。秦江與
王怡,趕路七日,終於到達了此地。
王怡的腳步停下了,臉色大變。她的麵前,十名殺手,黑布蒙麵,眼神冷酷。十人氣勢顯露,每人都是玄境一重天的實力,那氣勢,帶著濃重的凶戾之意,每一道,都比尋常的玄境要強。顯然,這十人,都是久經沙場之輩,宛若暗夜的修羅一般,每一次出手,都要將死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