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暗,山風寒冷。
紅涼兒本就是極為果斷之人,一旦下定決定,她的動作也絲毫不慢。在趙虎與蘇墨川的注視下,紅涼兒一步步向秦江靠近。她在秦江的筋脈中慢慢送入一股靈氣,靈氣在秦江的體內遊走,昏迷中的秦江不由被驚醒。
白發若雪,秦江醒來之時,山風吹來,他不由打了個寒顫,布滿風塵的麵容中此刻滿是憔悴。
秦江的身體被山風吹醒,他感覺到時間僅僅過了一瞬,但卻又覺得時間已經大踏步地溜走了。秦江望著滿地的狼藉,疑惑地看著紅涼兒,“我這是在哪裏,地獄嗎?”
“嘿嘿,江兄弟,這不是地獄,你好好的活著了。”趙虎豪爽一笑,對秦江解釋道。
“那就好。”秦江的臉色突然一陰,顯然是想起了先前的事情看,他立刻閉上了嘴,再也不願意多說什麼。
見到秦江異常抗拒的表現,紅涼兒眉頭一皺,開口道:“你沒必要這樣,隻要你與我們合作,我以黑域寇之名承諾,此事一了,我們護送你去帝都,並且助你在帝都功成名就。”
“可笑。”秦江大笑,譏諷地說道。
紅涼兒的臉色變了,蘇墨川輕搖的折扇也停了下來。
一條紅色的鞭子綁縛在紅涼兒的腰間,紅涼兒的手,不由放在了腰上,她望向秦江,眼神有了厲色。
“打呀,來呀。”秦江大聲道,神情陰曆。
狹小細長的鞭子如同飛舞的赤練蛇,直勾
勾地朝秦江飛去。毒蛇吐出了信子,要將獵物一擊而滅。秦江並不是個軟骨頭的人,他聽到鞭子的破空聲,眼睛依舊盯著紅涼兒,帶著滿臉的傲然。
也許,弱者最後的驕傲,便是自己的堅持與骨氣了吧。除了這些,他們一無所有。以往的秦江並不是個弱者,他還很強,所以他會妥協,即使在押送邪丹的事情上,他為大局考慮,也答應了李玉凝。可是現在,秦江筋脈破裂,靈力全無,他虛弱的可憐。所以,秦江隻能用堅持,來維護住自己最好一分自尊。
鞭子朝秦江的臉上飛來,秦江能感覺到這一鞭的淩厲。玄境四重天,萬物皆兵,這樣的一擊,秦江全盛時都未必能接的下,何況現在。秦江閉上眼,靜待死亡的降臨。
“轟。”鞭子終於擊打在了物體上,可是預想中的劇痛幷沒有傳來,秦江睜開眼,發現鞭子擊碎了他身旁的一塊大石。
“廢物,隻會逃避的廢物。”紅涼兒大罵道,扭頭向前走去。
趙虎與蘇墨川都趕緊跟了上去,留下秦江一人待在原地。“你自由了,從現在開始,你封侯或者拜相,都與我們無關。”紅涼兒的後幾句,乃是譏諷之言,諷刺秦江癡心妄想。
發絲揚起,秦江感覺到了涼意。紅涼兒罵的對,從發現自己功力全無後,他便一直在逃避。秦江低下頭,陷入了困局。
紅涼兒等人的腳步聲漸遠,秦江垂下頭,獨
立在他們身後。秦江突然想到,王怡仙死去的那一幕,她嘴裏吐著鮮血,告訴自己,要好好活下去。未婚妻的大仇未報,他卻懦弱地站在這裏,秦江嘴角的笑,滿是苦澀。
“等等,我答應你們。”秦江突然大吼道,拚命地朝前邊跑去。
紅涼兒的腳步一頓,看著身後氣喘籲籲的秦江,臉色一寒,冷冷問道,“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走了嗎?”
秦江盯著紅涼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答應你們,與你們合作。”
紅涼兒不屑道:“不必了,我的隊伍裏,沒必要多一個連玄境都不是的累贅。”紅涼兒說這話時,眼神上揚,臉上滿是嘲諷之色。
“我的確是個功力全無的廢物,但沒有我這個廢物,你的任務,恐怕很難完成吧。”秦江沒有生氣,不卑不亢地說道。
“好吧,你贏了。”紅涼兒嫣然一笑,與秦江達成了協議。紅涼兒本還想辯解幾句的,但見到秦江篤定的眼神,她便已明白,多說已經無益。激起秦江鬥誌的那一仗,她贏了,但現在這一仗,她輸了。“一勝一負,好像還不錯。”紅涼兒心裏暗想到。
紅涼兒嘴角露出了笑,還挺開心的。但秦江接下來的話,便立馬讓紅涼兒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要你,立下武道誓言。”秦江很認真的說道,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同意的表情。
“我紅涼兒,在此立誓。”紅涼兒的誓言,有些咬
牙切齒,她突然發現,眼前這個白發的青年,無比的壞。“乘人之危的混蛋。”紅涼兒心裏暗罵道。
“不用了,我相信你,我們走吧。”秦江一笑,淡淡說道。
蘇墨川和趙虎聽到秦江此言,都大聲地笑了起來,唯獨紅涼兒氣得滿臉通紅。見到紅涼兒充滿殺氣的眼神,蘇墨川和趙虎很識趣地閉上了嘴,但眼裏的笑意,卻是怎麼都忍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