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過去,空氣有些微微的燥熱,夏天不知不覺中已然邁出了腳步。春城血案已過了半月,人們卻還在談論著此事。黑域寇的凶殘,一時無二。滄寒在黑道之名,也更為的響亮。
春梭之時告一段落,兩匹駿馬,卻悄然來到了帝都附近。一男一女,分騎兩匹駿馬。看男子穿著,好似文弱的書生,但其身上隱隱露出的靈力氣息,也在威懾著帝都附近的一眾宵小。女子容顏俏麗,神態活潑,從衣著上看,應是男子的侍女了。
夏都恢弘,城門上鐵鉤銀劃大夏二字。秦江雙眼落在那兩字上,已然有些鬆不開眼睛了。帝都果然霸氣,城門口的兩字,竟然有了天地之韻。想想也是,夏國近年來三家分治,長老會、夏皇、天武學院掌握著夏國三大權利,不求有功,但也無過。這一措施,現在見到了成效,夏國武道繁榮,居民生活安定。夏都,現在也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秦江卻暗襯,繁華必然滋生腐敗,這一行,必然不會輕鬆。秦江懷中,楚夏二墜合二為一,這象征著楚夏盟約的信物,是秦江此行唯一的希望。
夏都霸氣,離城門百米內便要下馬,城中武者橫行,但也不允許淩空而立。秦江牽著馬,與依蕊一起,順著人流,朝夏都中行去。
城中一座大氣的府邸中,一處院落裏,卻傳出了怒吼聲。周宇滿臉陰鶩,門口站立的管家如履
薄冰,不敢多言,隻能用畏懼的表情看著周宇。周宇儀態威武,舉手投足間也有著富家公子的淩厲霸氣,隻是這富公子臉上的表情,卻是說不出的難看。
“春梭沒拿到,百花大典上,我怎能力壓他人一頭。”周宇恨恨地說道。
“回公子,據老奴所知,其他公子給老祖宗的賀禮,也大多竹籃打水一場空。”管家小心翼翼地說道。
“哼,本公子人中龍鳳,凡夫俗子豈可為論。”周宇話雖如此,但神情明顯好看了許多。再者,人中龍鳳四字,若被有心人聽去,便足以誅心了。
管家也是圓滑之人,見到周宇情緒好轉,眼睛骨碌碌一轉,便再拜到,“公子,有一消息,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最後一個講字,管家的餘音拉得悠長。
“講。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周宇冷聲到。
“哎。得令。”管家欣喜的喊道,然後接著說:“據老奴探子回報,此次行動,旁支也出動了。”
“旁支?”周宇咂摸著這句話,神情有些陰晴不定。管家雖然隻是一個管事,但在周宇心裏,不亞於半個智囊,此刻他提起此事,那此事必然有不同凡響之處。
“你是說,春城血案……”周宇驚醒,言語間脖子都有些冷颼颼的。
“除了那位,誰能下得去這手呢?”
“那……”周宇隻吐出一字,便不再言語了。眉宇間,思索之色甚濃。
管家半彎著腰,慢
慢退了下去。該說的都說了,他的任務,也便完成了。他後退的刹那,氣息乍泄,院牆上趴著的一隻黃雀頓時驚叫一聲,筆直地朝天空馳去。
周宇對管家的離開毫無所覺,管家的身體徹底隱在陰影之後又過了許久,周宇才舒展開眉頭,對著空氣說道:“請那兩位先生。”
空氣中光線驟然扭曲,隨後一切又變得安靜了起來。周府依舊如龐然大獸,立於帝都之中。有心人鼻翼皺起,嗅出了風雨的味道。
“少爺,這夏都真夠繁華的。”小蕊蹦蹦跳跳,在夏國市集裏亂逛,時不時嘰嘰喳喳說那麼幾句。
秦江跟在依蕊身後,實是想不到,眼前這個少女,狂化狀態下的巔峰實力,竟然能夠造成春城血案這般事情。對於巴薩讓依蕊跟著自己的目的,秦江現在,有些捉摸不透起來了。
大事當前,小事靠邊。秦江猜不透巴薩的用意,也就不去想它了。秦江現在思索的,卻是懷中的楚夏二墜。秦江初到洛川城時,曾遇到楚國後裔。在洛府,洛天雄一臉誠懇,交由了一封信件,言稱交由周府,此事可期。但因春梭之事,秦江必與周府交惡,此事再去,不亞於羊入虎口了。周亂蝶的心性,秦江從其一怒血流成河便可見一斑了。
滄寒曾無心說過,妖妃乃周府旁支,此生無可掌握周府權柄,因此不問俗物,隻醉心武道。那麼,秦江在周府遇到周亂蝶
的概率,應會少許多。況且,周亂蝶重傷,一回周府必然閉關,等其出關時,或許夏國已經兵發大楚了。再也,周府旁支與主支素來不和,周亂蝶也未必會管主支的事情,主支也未必會聽信周亂蝶之言。
思索良久後,秦江終於下定決心,去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