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這是少部分極端武者夢寐以求的狀態。魔,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如戰鬥機器般冰冷。在那種狀態下,武者的戰鬥感知能大幅度加強,對武技的感知更敏銳。在入魔狀態結束後,毫無疑問的,入魔者的實力會更上一層樓。
然而,武道一途沒有白吃的饅頭。從天而將的好事,大都伴隨著威脅生命的風險。入魔狀態若是持續的久了,那入魔者便會徹底化為一個隻知道殺戮的魔頭,再也醒轉不過來。
夏國有一名為魔窟的強大組織,便是一名入魔者所創。他機緣巧合下,在徹底沉淪入魔狀態時,意外醒來,從此處於半人半魔的狀態。白天是人,夜晚化魔,永無安寧之日。魔窟幾乎所有成員都是偽入魔者,入魔的機緣畢竟是少數,然而魔窟創始人夜魔才華橫溢,竟然研製出了一種藥劑,可以強行讓人進入類似入魔的狀態。隻可惜,一旦進入那種狀態,便會從此變得殘忍嗜殺,再也醒不過來。不過因為是藥劑作用,所以那種進入偽入魔狀態的人依舊保存了半分人的情感,成為了一種類似於野獸的存在。
空氣有種窒息般的冰冷,圍觀秦江戰場的武者,手腳冰涼,從心底裏感受到透骨的寒意。入魔,竟是如此之可怕。一招,隻用一招,一位在帝都擁有不小名氣的武者便被徹底滅殺。
“請,下一位挑戰者。”幾名大漢將站台上刀劍
客破碎的血肉收走,空氣中彌散出更濃重的血腥味。裁判臉上有肅穆之意,本應顫抖的嘴唇此刻平靜呼喊,邀下一個武者上台。
若今日秦江不發狂,不將台上的裁判撕碎,那麼裁判必要一戰成名,成為帝都炙手可熱的武道裁判之一。機遇,與危險並存。成功者,從來都是那些敢於在鋼絲上跳舞的人。
秦江赤紅的眼瞳掃視,濃鬱的煞氣從他眼睛裏逼射出來。誰都知道,這一刻的秦江,處在了入魔狀態的巔峰。誰可攖其鋒,誰敢攖其鋒?
在秦江眼神的掃視下,觀戰武者紛紛退後,都怕被殃及池魚。在生死麵前,武者的尊嚴,幷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昂貴。
“誰,再次挑戰。”裁判再次出聲,聲音裏依舊有悲壯之意。
極遠處的一處樓台上,夏天然搖著扇子,瞳孔深處卻已然有了一抹陰霾。那名客卿實力不錯,但依舊被秦江一招秒掉。秦江的實力,出乎了夏天然的預料。
“你怎麼看?”夏天然驟然停下扇子的舞動,對身後中年人說。
“回公子,此人實力不凡。但入魔狀態不能持久,怕是……”說到這裏,中年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說下去。”夏天然聲音有些陰沉。
“是,怕是終究也得燃盡鮮血而亡。”中年人眼皮突然一跳,他心驚膽顫地說出這句話來。
“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成為徹頭徹尾的魔。”夏天然重新搖動起了折扇,聲音縹
緲似從九天而來。
“是。”中年人點頭應下,夏家幾名客卿都感覺心頭一顫。
果然,中年人轉頭,冰冷的眼瞳放在了一名客卿身上。此人正值壯年,聲名不顯,但卻已是玄境三重天的強者。
壯年男子被中年人盯著心裏發毛,顫聲道:“年老,我乃玄境三重天,與那小娃娃比試,勝之不武,或是要被說以大欺小,有辱我夏府名聲。”壯年男子聲音說得誠懇,但中年人臉色平靜得讓人心悸。
“若你能勝了,你的修煉資源,加一倍。”中年人一字一字地說道,語氣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壯年男子一抱拳,佝僂著身體退下。
見壯年男子離開,一眾客卿都長出一口氣,但又生出兔死狐悲之意。不管如何,越晚走上與秦江對陣的擂台,那他們活下來的幾率,就越高。
“看他的表現吧。”夏天然冷冷地說道。一眾客卿心頭一顫,當即驅除雜念,聚精會神地朝擂台看去。
“誰,與秦江一戰。”裁判第三次出聲,秦江身體開始顫抖,眼睛若有若無地朝裁判的方向看去。
觀戰武者都察覺裁判情況不妙時,一道聲音的出現,算是將裁判拯救出了苦海。
“我。”一個壯年男子,吐氣均勻,一步一步地朝秦江擂台方向走去。玄境三重天的實力毫不掩飾地外泄出來。
“這人是誰,怎麼沒見過?”見到壯年男子的驚人實力,觀戰武者倒
吸一口涼氣時,紛紛低語。
“不知道,看來有好戲看了。”玄境三重天對戰玄境二重天入魔者,顯然是一場極為吸人眼球的戰鬥。
秦江這裏,注定成為今日擂台的焦點,大多數的觀戰者,目光都放在了此處。至於其他處戰鬥的勝敗,變得無足輕重起來。甚至有兩三處擂台,已無人去挑戰,擂主也樂得清閑,把目光放在秦江此處,暗中思索著對戰雙方誰的勝麵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