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域寇大營內部建造的簡樸而又實用。
大營內部多是木質結構,木質房屋,木質哨塔,秦江放眼望去,胸腔也升起一腔豪氣。
一個漢子大馬金刀的站在那裏,一頭辮子散亂在身後,正是滄寒。
“大哥。”秦江遠遠地叫道。
滄寒對著秦江,也發出了豪邁的笑聲。
滄寒身後,還站了數人。秦江發現,這些人中,倒是有不少熟麵孔。趙虎、小公子蘇墨川、潑辣的李三娘都站在這裏,望著躍馬飛馳的三個人,臉上都有笑意。
紅涼兒拉著韁繩,飛身下馬。除滄寒之外的其他人都拱手:“歡迎三首領回營。”
歡迎之聲說得嘹亮,充滿了大寇的豪邁風情。秦江見到這一幕,也感覺到胸口發熱。說起來,他已經好長時間未曾感受過這般禮遇了。少年時從醫城逃亡後,便再也沒有人這般歡迎過他。
紅涼兒灑然一笑,大聲說道:“諸位兄弟客氣。”
滄寒這時候揮揮手:“來,一起進入大堂。好酒好菜都準備好了。”
武者們都歡呼一聲,簇擁著紅涼兒朝大堂走去。紅涼兒歸家之喜,秦江也為她高興。秦江內心知道,紅涼兒才是今天的主角,他也就默默跟在紅涼兒身後,露出一臉笑容。
酒是好酒,菜是美食。大寇中的重要人物幾乎都到場,滄寒坐在首位,紅涼兒位列下席,其他人也依次坐下。雖然是亂糟糟的場麵,但大寇人物座次卻也絲毫不亂
,這不由又讓秦江內心生出幾分敬意。
滄寒直接拉著秦江,坐在自己的身旁。這一幕,倒是讓席列的不少人暗中注意到了,當下心裏也對這隨三首領一同回來的年輕人多了幾分注意。
秦江對於滄寒的舉動,也心生感激,不過默默記在心裏,幷沒有說出口。
推杯換盞之下,秦江的腦袋裏,不由有了微微的醉意。這時候,一個年輕人站起,朝場上諸人一抱拳,說道:“諸位兄弟,慶歡不才,願舞一套槍法,為宴會助興,如何?”
當下另一漢子說道:“慶統領霸王槍法,得了槍霸王真傳,我們能見識到,那真是榮幸之至啊。”說完後,漢子又是一聲大笑。
秦江望著這個年輕人,仔細觀望之下,才發現原來他就是剛才黑甲騎士中的一個,隻是現在,黑甲騎士換了一身便服,他因而才沒有一眼認得出來。
慶歡不知從哪拎了一柄長槍過來,隨手舞動間,抖了幾個槍花,贏得了在場之人陣陣喝彩。
“諸位,在下這套槍法,名為霸王槍。乃是昔年縱橫邊疆戰場的槍霸王真傳,可惜他老人家被奸邪所害,遠走異域,最終落得埋骨他鄉的命運。”慶歡歎息一聲,一柄長槍就舞動了起來。
慶歡的長槍顯然品階不俗,舞動起來,剛猛霸烈,威風凜凜。一套槍法,大開大合,觀賞性極強。
秦江飲著美酒,望著那幾乎要將空氣撕裂的一槍,不由也喝
起彩來。
這時候,異變卻突然發生,一個黃燦燦的東西不知從哪來飛來,徑直朝慶歡的身後打去。
慶歡雖對著酒席諸人舞槍,但他就像身後長了眼睛一般,大叫道:“暗器來得好。”
說罷後,他一揮舞長槍,一條靈力飛龍竟然幻化出來,舞了一個圓圈,朝那個黃色物體打去。
“龍戰於野。”一個酒席的漢子已經驚叫出聲,這一招,顯然也是名氣極大。
秦江經過大小戰鬥,眼睛也老辣無比,他自然知曉這一招厲害之處。槍頭舞動,虎虎生風,一整個圓圈的敵人都在槍頭的籠罩範圍內,這竟是一招大範圍的群攻之技。
對於身後的黃色物體,自然用不著這招,但慶歡存心賣弄之下,也就舞動了出來。
長槍霸烈,槍頭靈力運地極為充足,一槍之下,那個黃色物體竟然被一轟而碎。黃色物體被轟開,肉沫橫飛,香味四溢。那個黃燦燦的暗器,竟然是一個雞腿。此刻看出,說不出的滑稽。
席上眾人見識到了這滑稽一幕,本想發笑,但個個臉色緊繃,卻沒有笑意。
這樣的原因,隻是因為場下的主角慶歡已經被人輕鬆製住。慶歡手裏的長槍,已經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手裏。
孩子抬著頭,努力地看著麵色驟變的慶歡,說道:“槍霸王的龍戰於野,用在戰場上,大殺四方。在你手裏,卻成了轟擊雞腿的遊戲之技。我看,這一招不如改名
,叫蠟槍打雞吧。”
孩子說得滑稽,但滿座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於發笑。隻因為這孩子實力極強,輩分極大,因而有些人麵孔已經憋得發紅,但卻也隻能緊緊地閉著嘴唇。
慶歡臉色一紅:“乞孩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定當從此苦練,不負前輩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