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域罕見的下起暴雨來。
一連七天,黑色泥土翻滾起來,彙聚成黑色的洪流。天現異象,必有大亂,黑域中的各方勢力都察覺到了戰亂的氣息。
黑域邊緣處,有一名為血狼穀的勢力。
血狼穀最輝煌的時期,曾經位列黑域三大勢力之一。但在黑域寇崛起後,血狼穀不得不亡命逃竄,隻有在這黑域最邊緣最貧瘠的地方苟延殘喘。
但誰都知道,血狼穀最精銳的戰力,在黑域大戰中保存了下來。也是忌憚此事,黑域寇才沒有趕盡殺絕。
血狼老大披著一身血袍,頭發花白,他伸出手,水滴落在他的手掌裏。轉眼間,他粗糙的手掌已變得一片漆黑。
黑域的雨水是黑的,所以黑域的地麵才完全是黑色的泥土。
血狼老大喃喃道:“天降黑色暴雨,這是我血狼穀重新崛起的契機呀。”
身後有匆匆的腳步聲,血狼老大沒有回頭,直接問道:“何事,要你這麼匆忙。”
來人是一個中年男子,男子說:“夏侯的軍隊來了,要與我們聯合起來,踏平黑域寇。”
“當年黑域中的三血穀五邪門,都被黑域寇一一絞殺。我們蟄伏了這麼久,也該報仇了。他們開出的條件是什麼?”血狼老大轉過頭來,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問道。
中年男子躬身,說道:“血狼穀,天鬼門,天妖門,三大勢力組成聯軍,與夏侯軍隊一起,踏平黑域寇。事成之後,我三方勢力共治
黑域,夏侯抽五成的稅賦。”
“五成。”血狼老大聽聞此語,攥緊了拳頭。
中年人沉默,這已經是他盡力爭求的結果。他望向雨中的血狼老大,出聲道:“要不……”
“不。答應他們。”血狼老大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
同樣的場景,在天鬼門,天妖門都在發生著。
黑域寇幻靈珠被毀事件,不斷的發酵,最終引發了這場戰爭。幻靈珠鎮封黑域寇大營,即使聯軍攻入大營附近,憑借幻靈珠的強大靈力,幻境觸發之下,黑域寇也擁有反擊的本錢。
但乞孩叛變,黑域寇三首領紅涼兒不慎交出幻靈珠,最終導致幻靈珠被毀。這件事情,成了黑域原住民吹響反攻號角的契機。
戰爭,一觸即發。
七日後,黑色暴雨停止。夏侯的軍隊,與黑域原住民組成的聯軍一起,向黑域寇勢力發出了最猛烈的衝擊。
戰馬踐踏著黑色泥土,騎士長矛染血。英勇的戰歌響徹在黑域外圍角落,就像黑域寇當年驅逐黑域原住民那樣,黑域寇的外圍勢力幾乎也在一夜間被屠戮。
恢弘的戰爭氣息,彌散在了黑域的每一個角落。
血,染紅了黑域的土地。在陽光照射下,鮮紅變得紫黑,最後又完全漆黑,融入進了這片充滿罪惡的土地裏。
聯軍揮刀直入,黑域寇大半勢力像是沒有抵抗一般,頃刻間全部淪陷。
黑域寇大營裏,首
領老刀把子聽聞周圍一處處戰報,手指敲著桌麵,幷沒有太過慌亂。
大廳裏,還有一處刀痕,那是幾日前老刀把子肅清黑域寇勢力,撤下了所有黑域老人的兵權所留下的痕跡。
大廳下,落座的全都是年輕一代嶄露頭角的崢嶸人物。
戰報傳來,不時有英勇的武者請求參戰,但激昂的語氣落在老刀把子耳朵裏,他竟然像沒有聽到一般,仍舊閉著眼睛,靜靜敲打著桌麵。
武者氣息一窒,忿忿不平地坐了下來。
戰火連天,黑域寇大營還沒有任何的動靜。求助信傳來時,大營的回複隻有兩個字——撤退。
半月時間裏,黑域寇除了少數精銳勢力領地,其他地方,全部落入了對方的手裏。
聯軍大營裏,血狼老大的臉色很沉重,他掃視了一圈說道:“老刀把子的反應很反常,當年他如此殺伐果斷,今日斷不可能不做任何抵抗,就將這地盤讓給我們。”
鬼王與妖後都是目光森森,沒有說話,但顯然認同了血狼老大的推斷。
黑域寇的表現,太反常了。
戰爭的煙火下,沒有勝利者,全是失敗者,大家隻能盡全力讓自己的損失變小,讓對方的損失變大,以此來搏求勝利。
血狼老大突然憂心忡忡的說:“黑域寇的年輕一代,太強大了,天賦實力都讓人感覺到恐懼。我們的後代……”
他沒有說下去,但鬼王與妖後都懂他的意思。當年的黑域統治者,
被黑域寇驅逐後,苟延殘喘,雖然精銳力量保存了下來,仍有和黑域一戰之力。但新鮮的血液,卻已經無法及時補充。這一戰,他們若是敗了,在後繼無人的情況下,等待三大宗門的,隻有滅門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