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擔心厲南爵?”說到厲南爵,倪濃綺的聲音都冷了不少,“再怎麼說,當年是我一走了之,該擔心的是我吧?”
在外人看來,三年前確實是倪濃綺的錯。
無緣無故,銷聲匿跡。
甚至是在厲氏放出婚訊前跑的,後頭的兵荒馬亂,收拾局麵,就算不經曆,倪濃綺也可窺一二。
故而方才她沒臉麵對老爺子。
“依厲氏現在的局麵,你想吃回頭草也不是沒可能。”蕭遠聲音淡淡。
“嗬,”倪濃綺冷笑,知道蕭遠是因為剛才撞見誤會了。
懶得多嘴,“是啊,這我不是來攀高枝了嗎?”
蕭遠麵色冷了下來,為好友那幾年人不人鬼不鬼模樣不值,“要是南爵出什麼事……”
倪濃綺不置可否,“你當初設計把我推到他麵前,怎麼不擔心我出事?”
要不是蕭遠,倪濃綺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和厲南爵有交集。
蕭遠唇角微勾,悠聲:“別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
“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
倪濃綺手一下攥緊,微長的指甲瞬間掐進肉裏,生疼,眼睛的酸澀得以緩解。
“我有的選嗎?”攤上那麼大的事,她一剛畢業的學生,怎麼可能解決得了?
蕭遠笑了笑,“就算剛畢業,倪小姐也不會天真的以為,單純照顧一個病人,能有那麼高的價格吧?”
蕭遠“單純”二字咬得極重。
倪濃綺穩了穩氣息,她隻有一
個問題,“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厲南爵的意思?”
蕭遠眉都沒動半分,輕巧:“有區別嗎?”
倪濃綺胃內翻騰,對他們這種人來說,玩弄一個普通人不過是翻手般簡單。
確實沒區別,厲南爵也好,蕭遠也好,通通是一丘之貉!
但對她而言,卻是三年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以為的緣分,是別人步步為營的算計,她以為的神兵天降,也是別人不過精心設計。
“車來了。”倪濃綺不欲再爭辯,丟下這話,抬腳就走。
……
車上的暖風稍熱,對吹了好一會冷風的倪濃綺來說卻剛剛好。
倪濃綺背靠在座椅上,長長呼了口氣。
“要不是喬青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把自己搞進醫院。”季宴禮眉心微蹙,有些擔心。
“不是我。”倪濃綺渾身的勁都卸了,“我見到他了。”
季宴禮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他知道倪濃綺說的是誰,“哦?”
在季宴禮麵前,倪濃綺總算不用帶著麵具演戲,“我以為我對他隻有恨,但沒想到,他倒在我麵前,我的大腦會一片空白。”
這不是恨該有的表現。
倪濃綺一邊清醒一邊痛苦。
季宴禮薄唇微抿,語氣卻透著地安慰,“那是肯定,別說會被嚇到,再說他還是均均的爸爸。”
倪濃綺搖頭,她知道季宴禮這話是在安慰她,有心承他好意,強扯出個笑。“嗯,反正遇上也是遲早的事。
”
倪濃綺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一點反應時間都沒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