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嚴刑逼供,這人證說的話,怕是也有不確切的因素在其中!”
她上前一步,展臂將兩人護在身後,目光決然,頗有破釜沉舟之氣,眼眶凝了將墜的淚珠。
“至於這物證,依妾身來看,也根本就是形同虛設!”她瞪著他的眸,懼怕與膽識並蒂而生,“您疑我們給她下毒,怎麼也得尋出實打實的證據吧!”
張越戈無懼風浪,唇邊瀉出寒笑。
“好啊!那就徹查!”
兩人交鋒得難分上下,楚玉瓷一探怕得不成樣子的青檸與黃鶯,卻對羅紅胭的鎮定生出了幾絲讚許。
“不準放過每個角落——若是查不到,每人受鞭刑五十!”
指令已下,帶刀侍衛們兵分幾路,迅速將不容違抗的命令傳遍了府中。
暖香閣中,林影領著寥寥幾人,將妾室三人扣押在了屋內的正廳。
“我勸你們說實話。證據我自然是找得到,你們三個罪人也別寄希望於能用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來拖延時間。”
張越戈照舊坐於主位,楚玉瓷則落座在他身側。
他們身前,就跪著羅紅胭三人。
黃鶯痛心地駁:“大人,妾身並非罪人啊!”
“不必狡辯。對你們三個,我心中自有定量。”他略微垂首,姿態形似施舍,“府內四處都有我的眼線,你們遮遮掩掩的舉動在看我看來,如同赤裸。”
他抬眸,視線在羅紅胭衣袖處的墨跡上蹲了一秒,心下了然。
瞥了眼意圖抵抗的她,張越戈言語鋒利,毫不留情地剝了她的麵。
“你去通風報信也沒用。”
“——自古言來,失手之人,便是棄子。”
楚玉瓷一愣,眸光折射到他麵頰,對他話中所言唯餘震撼。
羅紅胭麵無血色。
她緊咬牙關,嘴角勉強抬起能看得下去的笑靨:“大人,妾身便是妾身,不存在失手之事一說,更不是什麼棄子……”
還欲狡辯幾句,羅紅胭就被侍衛端上來的物件嚇得身型一晃。
“稟大人!小的找到了幾包藥粉!”
盤中,赫然盛著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包在紙裏的量或多或少。
張越戈陰森地問:“從哪裏找來的?”
還不待侍衛作答,黃鶯身邊的婢女就身軀一斜癱坐在地,隨後止不住地磕起頭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夫人、黃鶯夫人……奴婢對不住您!奴婢那日回家探親,就、就忘了您叮囑奴婢的話啊!”
黃鶯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星光亂墜。
她哭叫著拉起她,麵色爆紅,扛不住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
這個蠢貨!
事情怎麼會這樣啊!
這下當真是鐵證如山了啊!她難道就要喪命於此了嗎!?
“黃鶯夫人打她做甚?”
楚玉瓷凜目以觀,心口直言舒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別過眼睛去探青檸,卻見她連與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難免調侃:“青檸夫人這般怕我,莫不是做了比黃鶯夫人還過分的事?”
青檸連連搖頭,力度大得險些把腦袋甩出去。
“我沒有!你休要胡說!就算大人向著你,你、你也別想血口噴人!”
楚玉瓷冷聲問道:“那我鬥膽問青檸夫人!禮親王壽宴那日,你借出恭之故離席,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