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和男巫的教育(1 / 1)

女巫和男巫的教育

《哈利·波特》上映很多年前就有多部講述巫師寄宿學校故事的電影。《撒旦女子學校》(1973年,美國電視電影)不屬此列,因為它的重點不是巫師集會,而是撒旦的邪教,盡管兩者之間的界限並不清晰。然而,英國兒童電視電影《魔法學校》(1986年)肯定算一部。劇中魔藥老師哈德布魯姆是《哈利·波特與密室》中艾倫·瑞克曼(Alan Ri)扮演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原型,大巫師是吉德羅·洛哈特的原型。女主角米爾德裏德·哈勃(Mildred Hubble)由費爾魯紮·鮑克(Fairuza Balk)扮演,十年後她出演了《魔女遊戲》。《魔法學校》有騎掃帚飛行和掃帚失控的課程,還可能包含了《哈利·波特》中胡奇夫人的原型,以及狀況不斷的納威·隆巴頓的原型。故事情節相對比較簡單:女校長的壞姐姐阿加莎想接管魔法學校,“把這些優秀的小女巫變成惡毒、可怕、殘忍的小女巫”。米爾德裏德在學校裏被欺負,逃跑的時候絆倒了她們,把壞女巫變成了蝸牛,她的計劃才沒能得逞——這都是因為她念了咒語。青少年電影《淘氣小女巫》(Little Witches, 1996年)的故事發生在一所天主教女子寄宿學校。複活節假期期間,留在學校的六個

學生在教堂下麵的洞穴裏找到一處舊教派的遺跡,其中有一本咒語書。和同時期的《魔女遊戲》一樣,誘惑與控製的二元對立不再局限於一個角色的內心鬥爭,而是體現在兩個女性角色之間。《淘氣小女巫》中小女巫喚起的力量是惡魔的法力,而在《魔女遊戲》中則是某種虛構的精靈;除了沒有任何魔法教學內容之外,和美國大部分電視劇一樣,美國電影中的巫術是世俗化的,這是與英國寄宿學校少年電影最主要的區別。

試想,如果沒有《哈利·波特》,寄宿學校這一巫術電影的子類型是否會繼續發展?但與之相比,審視《哈利·波特》對後來電影的影響更為重要。此外,英國寄宿學校教學生成為巫師,而美國寄宿學校則是給一群女巫教正常課程,這一區別也很重要。寄宿學校主題的第三種形式是學校成為一群暗黑女巫的主要陣地。影視劇中大多數女巫都沒有正規學習過魔法:薩曼莎的女兒塔比莎在《家有仙妻》的最後一季才剛到入學的年齡,她上的是一所普通學校。

後來的《少女巫師》(Teen Witch)中路易斯和妹妹薩布麗娜也是如此,隻需要練習就可以獲得“女巫執照”。《少女巫師》裏的巫權大廳(Witchright Hall)是“叛逆年輕女巫”的專門學校,僅在2001年的一集中出現過,而

《聖女魔咒》中的魔法學校僅在第六季中(2004年初)出現過,兩者都出現在《哈利·波特》之後。《聖女魔咒》中的哈裏威姐妹們也都沒有接受過專業魔法培訓。同樣,《魔界契約》(The ant,2006年)中主人公們的學校教授的是美國曆史,而不是魔法史。《神秘森林》(The Woods,2006年國際聯合製作)以女性角色為主,女主角希瑟很早就展現出了她的巫術天賦,像之前電影中的薩拉和威蘿一樣她也會用意念操縱鉛筆。然而,寄宿學校的工作人員對她並不友好;和其他影視作品一樣,影片中也沒有任何魔法訓練。至少《魔法姊妹花》(The Initiation of Sarah)中如何使用與生俱來的魔力再次成為主要情節,出現了歐洲神秘學課程,盡管實際的魔法仍隱藏在兩個相互競爭的姐妹會的秘密儀式中。綜上所述,結論很清晰:魔法寄宿學校主要是給頑皮少女的故事提供“場景”,對情節推進並沒有什麼重要作用。

羅琳對寄宿學校類影視劇的貢獻是讓霍格沃茨成為一所男女混合的學校。然而,這卻讓性別問題被邊緣化。赫敏的“家養小精靈福利促進協會”顯然受到薩曼莎的政治活動的啟發,但是因為沒有居家女人的主題作為背景,這一情節設計顯得乏善

可陳。《哈利·波特》重點刻畫男性巫師,回歸家庭的主題隻體現在女貞路上哈利姨媽家的場景中,因此巫術不再是一種女性賦權的特殊力量。批評家們對《哈利·波特》中的性別問題意見不一:一些人認為它僅僅是對當代社會的反思,而另一些人則認為“女性仍被邊緣化,形象僵化,甚至被嘲笑”。在整個批判性的討論中,人們忽視了巫術的潛在顛覆性。從這個意義上說,評論家對《哈利·波特》的意見與對《聖女魔咒》一樣,反映的都是現代消費主義。作為現代巫術另一個重要主題,自我控製在電影中也鮮有反映,哈利偶然會自我懷疑,但很少會自我控製。善與惡之間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