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幾日,謝玄和孫熙魚也已到金鷹城。
這樣一來,丁雲毅治理台灣的基本班底便算完成了又一塊拚圖。
這兩人在台灣都有自己買賣,可一蒙丁雲毅召喚,居然都是毫不猶豫放下手裏生意,趕赴台灣。
丁雲毅也沒有虧待他們,應允二人,除了所有生意他們都可以做主外,而且還將為他們謀取一個官職。
用孫熙魚的話來說:“這筆買賣劃算,做生意還會有虧有賺,但當官可是個一本萬利的事情。”
這個精明的商人還和丁雲毅約定,將來自己萬一有個貪汙受賄的事情,還請大人千萬饒了自己一條性命。
丁雲毅眼下急於用人之機,一口便應允了下來。將來的事,誰能夠說得好?沒準要不了幾年,自己這個五虎遊擊將軍也未必能夠當得成。
隨著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丁雲毅的大恩人蔡啟珍。
這個泉州的大海商,一見到丁雲毅的第一話便是“端冉生的好兒子啊!”
丁雲毅謙遜幾句,請幾人坐下,吩咐上了茶,蔡啟珍興致勃勃:“早知道你項文是個做大事的人,可萬萬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你居然把紅夷從台灣趕走了。我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很。你知道為什麼嗎?鄭芝龍的發家之地都給你端了!”
說著一陣大笑。
他和鄭芝龍明爭暗鬥,彼此較量了那麼多年,但看到對方遭遇什麼,無不幸災樂禍。眼下鄭芝龍把台灣那麼重要的地方都丟了,豈不高興?
笑了會,收起笑容:“項文,台灣雖然已經被你占據,但鄭芝龍卻絕不可善罷甘休,他已經下令,福建所有商人都不得和你有生意上的往來,否則鄭芝龍便不再負責他們的海上安全。那些商人要想出海,都得仰仗鄭芝龍的鼻息。因此雖然心中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這一點丁雲毅早有預料。
蔡九洲在邊上大是不服:“父親,難道你也聽命於他?”
蔡啟珍苦笑了下:“我這些年一直在和鄭芝龍鬥,但說到底,他是官,我是民,論起勢力來,我到底差著他一大截。他之所以始終沒有動我,是因為我蔡家沒有從根本利益上威脅到他,我所做的事情,也一直控製在一個他能忍受的範圍內。可一旦要超出了這個範疇,難道你們當鄭芝龍會熟視無睹?會再繼續聽自任之?”
說著歎息一聲:“項文,你也莫要怪我,我蔡家家大業大,那麼多口子人,都在那裏眼巴巴的看著我,我實在不敢惹出任何亂子來那。”
丁雲毅默默的點了點頭,的確,蔡家有蔡家的難處,他們能幫到自己這個地步已經很用心了。
不光是一個蔡家,隻怕全福建的商人都是一般想法。隻要鄭芝龍的勢力還在一天,這樣的局麵就會繼續維持下去。
自己目前和鄭芝龍的對峙,非但是為自己打開一條生路,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全福建的商人打破鄭芝龍的封鎖。
“雲毅不敢責怪叔父。”丁雲毅非常認真地道:“叔父為了雲毅的事已經操心許多,況且這件事情上我台灣、澎湖二地已經有了應對。雖然我和鄭芝龍一朝為官,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他真的要對我動手,難道我還一再忍讓?”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蔡啟珍大喜:“你別看現在福建商人都怕鄭芝龍,可隻要他的勢力一而再的遭到打擊,大家夥心裏對他的畏懼便也少了。到了那個時候隻要有一個人起來反對,這局麵頓時可以扭轉。項文,我也可以應允你,隻要你能把自己的勢力發展到能和鄭芝龍真正形成抗衡,我便是那個第一個起來之人!”
這就是多米諾骨牌效應了,丁雲毅心裏默默想到。
“我們也是一般想法。”謝玄歎息一聲:“每年要向鄭芝龍交納三千兩銀子,才能確保海上安全,他鄭芝龍這是當的我大明的官呢,還是當他的老本行,幹的海盜呢?這些也還算了,台灣和福建如此近,本來是我等一個重要海商渠道,眼下他居然下了這等命令,這買賣可就難做得很了。因此你丁大人召喚和我孫兄,我兩人也未多加考慮便來投靠大人了。”
“這樣的局麵不會維持得太長了。”丁雲毅喃喃地說道:“福建,他一手遮不了天!”
蔡啟珍忽然問道:“聽犬子說你正在搬遷設在澎湖的造船坊?”
丁雲毅點了點頭:“澎湖太小,發展起來不利,造船坊之類的,全部都要移到台灣。將來萬一和鄭芝龍翻臉,澎湖必然成為最先遭受攻擊之地,我也好提早做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