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朝李自成和張獻忠看了下:“你們怎麼看?”
“官兵人少,又近陝西,我看可以劫。”李自成接口應道。
張獻忠也是一樣看法。
眼看兩名部下意見一致,高迎祥點了點頭說道:“這些馬匹對我義軍意義重大,若是能夠劫得,加以訓練,便有了對付官兵騎兵的本錢。我決意親自帶人劫奪!”
這話讓兩個部下吃了一驚,李自成急忙道:“闖王,千萬謹慎。劫奪一些戰馬,何勞闖王親至?李自成願意替闖王前往。”
高迎祥搖了搖頭,表現得非常固執:“我軍連番激戰,士兵們都已經非常疲倦了,我昔日曾經奪取過官兵的戰馬,最有經驗,這次若非我親往,絕不能夠成功。兩位兄弟不用再勸我了,你們把軍中戰馬都集中起來給我使用,我帶三百騎前往奪取,往來隻消幾日便可。”
見高迎祥已經決定,李自成和張獻忠也不再反對,隻是一再叮囑闖王一定要小心從事,若見不對,立刻回營。
“大哥,怎麼樣了?”
一出大營,部下劉宗敏早在那等得急了,看到李自成出來,急忙上前問道。
“回自己營再說。”李自成也不多說,徑自回到本營,這才搖著頭道:“張獻忠上次掘了崇禎祖墳,殺了那麼多的大官,聲勢大振。闖王怕他威脅到自己的名聲,故爾這次居然要親自出去劫奪戰馬,若是成功,便也是一段單騎劫營的美話,可是......”
李自成冷笑了聲:“哪有為了區區五百騎,主帥親自出馬的道理?萬一有失,這十幾萬的弟兄怎麼辦?若是我,派一個弟兄去便也可以了。哎,闖王一連打了十幾仗,雖然殺了不少官兵,也自身損失也不小,闖王有些急了。”
“那大哥不勸勸闖王?”劉宗敏有些納悶。
“勸?以闖王性格,勸有用嗎?”李自成目光陰晴不定:“算了,三百騎去打三十人,總也沒有什麼危險。闖王既然那麼愛出風頭,那也就隨便他去吧。隻是闖王把三百騎都帶走了,我義軍中已無機動力量,隻希望官兵這段時候不要再進攻才好。”
李自成雖然不滿高迎祥親自劫騎,但他也並不認為這有多大危險。可是這些流寇首領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做事做令人出其不意的明軍將領已經張開了一張大網正在那裏等著他們......
......
墜龍溝。
丁雲毅看起來有些著急,一會站到高處觀望,一會皺眉不展。他擔心的不是流寇會不會來,而是小土現在怎麼樣了。
自己突發奇想,要用五百匹戰馬做誘餌,誘騙流寇上當,然後一舉滅之,但卻沒有想到小土卻自告奮勇卻擔當了如此重大的任務。
冒險了,是有一些太冒險了......
“將軍,有一隊騎兵正朝墜龍溝而來。”皇甫雲傑快馬奔來。
丁雲毅立刻從沉思中醒來:“多少人?”
“兩三百人樣子。”
“好!”丁雲毅精神振作:“皇甫雲傑,你帶二十人埋伏,一旦流寇進入,立刻殺出,截住後隊,隻許放最多一百人進來。”
“是!”
“其餘諸人,都隨我左右。弟兄們,咱們雖然人少,但流寇烏合之眾,不足為慮,三十騎足以破一百人。你們都是天下無敵的關寧鐵騎,金虜都尚殺得,難道會怕區區百來人的流寇嗎?”
那些關寧鐵騎大笑:“參戎,我們殺過金虜,可還真沒有殺過流寇,今日願隨參戎一戰,讓刀也嚐一嚐流寇鮮血滋味!”
“好!”丁雲毅豪氣大發:“我丁雲毅的戰馬都敢劫,這些殺不怕的流寇,隻這一戰,我要讓流寇從此看到我的旗號就繞道而走!”
流寇實在是有些冤枉了,他們哪裏知道這些戰馬,是大戰信陽,浴血潁州丁雲毅的東西?
而丁雲毅也不知道,他不過是要以借殺流寇之機,讓自己的名字牢牢的印在那些流寇心裏,但卻機緣巧合的讓一條大魚遊進了他的包圍圈裏......
......
“前麵就是墜龍溝!”高迎祥一指前方:“諸位弟兄努力,搶在官兵到達之前埋伏,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