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了,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一條條生命,現在就這麼躺倒在了血泊中。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絕望、不甘......
“洪調元!”
丁雲毅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
“丁雲毅!”
又是一聲叫聲傳來。丁雲毅朝著叫聲處看去,竟然是渾身是血的焦勖,扶著同樣渾身是血的月梅從一個隱蔽的藏身處走了出來。
丁雲毅朝他們快步走去,才到他們麵前,月梅冷冷的看著他,忽然一個巴掌扇了上來。
丁雲毅原本是可以躲開的,但他卻沒有躲,就這麼任憑月梅的巴掌扇在了自己臉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月梅忽然放聲大哭:“丁雲毅,丁虎賁!你騙我們,你騙我們!你說隻要交出了我丈夫,村子裏的人就可以不死!現在他們都死了,都死了!你是武烈伯,你為什麼要騙我們那......”
她哭得是如此傷心。
死了,都死了,常平村的人都死了......
“是,我騙了你們,我騙了你們......”丁雲毅怔怔地道,忽然麵露殺機:“洪調元負我,我必殺之!”
“不是洪調元做的。”焦勖歎了口氣:“月梅,別再哭了,也別再怪大人了。可是大人,這不是洪調元做的。”
丁雲毅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不是洪調元做的?那就是說洪調元並沒有騙自己?那就好,那就好。
焦勖悲傷地道:“大人,我們聽了你的話,燒了村子和那些火槍,在這約定的地方等你。可忽然就有幾十個錦衣衛出現了,他們一來,什麼也不說,立刻斬殺,先把村子裏的青壯都殺了,然後就是那些老弱婦孺。我們根本不是他們對手......村長在最危急的時候,把我和月梅推到了這裏,再三叮囑我們不可出現,然後村長也死在了他們手裏......”
“你怎麼知道不是洪調元做的?”丁雲毅不放心的問道。
“我和月梅都聽到了。”焦勖回答的非常肯定:“殺完之後,那些人生怕有漏網之魚,一邊在屍體上補刀一邊說話。我聽到有兩個帶頭的人說,洪調元私放福王要殺之人,死罪,還好他們早有準備,奉了福王的命,秘密的監視著洪調元......”
丁雲毅的眼睛漸漸的眯了起來:“他們是誰?去了哪裏?”
“好像其中一個是什麼千戶......”焦勖想了一下:“往東麵走了。”
丁雲毅按了按刀柄:“血債血償。常平村的人雖非我殺,可我也一樣脫不了責任!段三!”
“在!”
“換一套衣服,隨我來!”
“是!”
丁雲毅帶著焦勖和月梅來到了自己的車隊中,問一個車夫借了一套衣服換上,然後淡淡地道:“你們都在這裏等我,我去辦些事情。”
顧橫波有些不太放心:“你去哪裏?”
“殺人!”丁雲毅麵無表情:“我要殺人!”
這一刻,丁雲毅殺心全起;這一刻,武烈伯要殺人!
常平村的人不會白死的,他們的血都不會白流!
焦勖從懷裏掏出了一枝短銃火槍,默默的塞到了丁雲毅的手裏......
......
“老紀,準備好了嗎?”
“好了......可是老洪,你真的準備這麼做?”
“我必須得這麼做。關衛應和金水伯殺光了常平村的人,丁雲毅早晚會把這筆賬算到我們頭上......我怕的倒不是這個,可一百多條人命那!我答應了丁雲毅隻要姚慕湖,現在整個常平村都被殺光了,我不為他們報仇,老三知道了也一定會去的。”
“老洪,就我們兩個人嗎?要不要讓弟兄們隨著一起去?”
“不,他們都是錦衣衛的,到時候隻怕下不了手。嘿嘿,兩個人?我洪三峰隱姓埋名了那麼多年,現在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嗎?了老紀,你的刀磨快了沒有?”
“磨快了!”
“走!咱老哥倆很久沒有大開殺戒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