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已經到處都是人了。
這些攜帶著武器,神色緊張的人,絕對不是來請你喝酒赴宴的。
“盟主,怎麼辦?”浪裏翻有些懊惱自己沒有多從船上調一些人來。
丁雲毅笑了笑,在他看來,什麼樣的危險都經過了,這次不過是自己這一生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而已。
而且,他居然有了一種隱隱的興奮:
在這,可以大開殺戒!在這,可以痛痛快快的殺倭寇了!
他緩緩的拔出了龍牙,然後緩緩地道:
“我們,殺出去!”
我們——殺出去!
段三兒早已習以為常,他默默的拿著武器,默默的守衛在大人的身邊。大人到哪,自己就跟著到哪。
血雨腥風,什麼樣的場麵沒有經過?
“他們人那麼多,投降吧,丁公子。”島津久雄開始害怕起來,甚至從這看去,能夠看到他的身子在那不斷哆嗦著。
丁雲毅鄙夷的撇了下嘴。
如果這個人可以當人質的話,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抓來,可惜,對方未必放了這人。
他冷冷地說道:“久雄,不用害怕,跟在我的身邊,我帶著你殺出去!”
島津久雄的身子不斷在顫抖著,可是他也知道,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跟在這位丁公子的身邊......
丁雲毅一步步走出了客棧......
“丁雲毅!”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丁雲毅朝發聲處看了下,見是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人,他心裏有些奇怪,這人是怎麼認得自己的?
島津久雄悄悄地道:“上川湖。”
“你就是上川湖?”丁雲毅冷冷的朝他看了一眼:“你既然知道我是丁雲毅,是福建的總兵官,帶這麼多人來做什麼?難道你想殺我?”
島津久雄忽然間目瞪口呆。
方才就覺得丁雲毅這個名字耳熟,現在聽到“福建的總兵官”這幾個字,頓時恍然大悟,他終於知道這位“丁公子”是誰了!
天照大神啊!丁雲毅,那個殺人的丁虎賁!
上川湖笑了一下,他忽然換成了福建方言:“丁雲毅,我一直都在找機會殺了你,老天保佑,居然把你送到了我的麵前。”
丁雲毅雖然不會說福建話,但在福建生活了那麼多年,聽還是能夠聽得懂的。對方用福建話這麼和自己說,顯然是不想讓身邊的人能夠聽懂。而且,這人不是日本人!
丁雲毅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自己的仇人裏有叫“上川湖”這麼一號的人物:“我和你有仇?”
“有仇?”上川湖的眼睛眯了起來:“有,我和你的仇,在澎湖的時候就結下來了。丁雲毅啊,我這麼多年的恥辱都是拜你所賜那!”
丁雲毅淡淡一笑:“既然你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讓你的人上來吧,看看你的人能不能拿走丁雲毅的腦袋!”
“八噶!”上川湖大罵了聲,然後對著自己的手下說了一大串的日本話。
丁雲毅一句也聽不懂,島津久雄臉色一片慘白:“丁......丁大人,他在說,全部殺了,一個......一個人也都不許放過......”
丁雲毅握緊了手中的龍牙。段三兒、方鳳凰、浪裏翻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他們隻有四個人,可是他們並不害怕!
丁雲毅在這裏!
那些日本人漸漸圍了上來。
丁雲毅又笑了:“昔日在遼東之時,我與吳三桂浴血疆場,我指金虜一將說先取他的首級,單槍匹馬,萬軍從中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攔我的。今天也是如此。你們看到最前麵那個倭奴沒有?”
順著丁雲毅說的方向看去,那是個站在最前麵,滿臉橫肉的倭人。
丁雲毅把頭轉向島津久雄:“那人是誰你認得嗎?”
“認得,認得。”島津久雄一迭聲地道:“那是島津光久手下,丸目泰舍流的田宮山國。他殺的人很多,是光久最信任的一個武士。”
“丸目泰舍流?”丁雲毅撇了下嘴:“你們都站在這裏不要動,看我先取他的腦袋來!”
說著,他一步步朝著那些倭人走了過去。
“田宮山國!”丁雲毅忽然厲吼一聲,龍牙指向田宮山國:“見我在此,還不自己把腦袋送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