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青樓(1 / 3)

段三兒見宋錫成說:“聽著還真是這個道理,可世事無絕對,難道試題真的不會泄漏嗎?袁光儀清名有加,可是其他能夠接觸到試題的人呢?他們不會泄漏嗎?聽說販賣的試題和鄉試時的試題,近六成都是相同的,不能不讓人懷疑。”

宋錫成擊掌道:“說的不錯,當我老爹拿試題給我的時候,我還不屑,因為上麵的問題我基本都回答得出,可當我步入考場看到試卷後,心中也是一驚,如果說試題是假的,那麼做假試題之人也太厲害了一些,因此丁雲毅懷疑是有人看到了試題,將試題半真半假的盜拓出來販賣。”

“有這等事?”丁雲毅聽了宋錫成的話,有些不相信道:“如果說真有人盜拓試題販賣,為何不盜拓全部呢?那樣豈不是可以賺得更多銀子。”

“小哥還是嫩啊。”宋錫成搖頭道:“這正顯示出盜拓試題之人的高明之處,福建近來是什麼風氣,自從張肯堂主理福建以來,別的不說,單在吏治方麵就讓某些別有用心和混水摸魚之輩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觸到黴頭,因此各種貪贓枉法的行徑越發的隱秘,想要抓住那些人的把柄,比以前困難多了。”

丁雲毅讚同的道:“不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貪佞之徒永遠都是貪佞之徒,本質是不會改變的,改變的隻是手段罷了。”

“好一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說的好,說的妙。”宋錫成又喝了口酒道:“上麵的政策再好,下麵的管事之人不貫徹,不玩活,等於沒有啊。”

“話題扯的有些遠了,還是談談先生這件事吧。”丁雲毅不能忘了來這裏的初衷,問道:“像考生大鬧貢院,打傷考官這麼重大的事情,竟然沒傳開,著實讓人覺得奇怪,先生可知道其中的內情嗎?”

宋錫成搖搖頭道:“對此我也很納悶,事後想了想隻有兩個可能,一是福建巡撫張肯堂以穩定為第一要務,所以以一人之力將此事壓了下來;二是張肯堂看出了其中的門道,隻是沒有真憑實據不好下手,因此才隱匿不報,免得那些手眼通天的人有所準備,不好一網打盡。”

丁雲毅更傾向宋錫成後者的猜測,張肯堂固然有很高的才能,但是還沒笨到想要一直隱瞞這件事。

“提學袁大人沒有跟張大人過多的爭執,可見袁大人還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丁雲毅也不敢妄加猜測,小哥如果真想知道其中是否有隱情,除了問張肯堂之外,就隻能去問袁光儀了。”宋錫成慢吞吞的說道。

丁雲毅深以為然,之後又跟宋錫成聊了聊,越發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深藏不露啊。這不正是丁雲毅所苦苦尋覓的嘛。此事之後,一定要大力提拔他才是。

出了大牢,丁雲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轉頭問段三兒,道:“段三,你怎麼看?”

段三兒沉吟一下道:“掌櫃的,這個宋錫成總是讓人覺得神神道道的,我看其人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嘴上說對考生鬧貢院的事情不知情,實際上卻把掌櫃的往其中扯拽,肯定是有某種目的的。”

“你說的沒錯,宋錫成是想借我的的手洗刷冤屈,其人心計深沉,頗有城府,除了模樣拿不出手之外,是個人才啊。”

段三兒讚成總鎮大人看人的所得,問道:“那我們還去見袁光儀嗎?”

“明天再去吧。今天已經太晚了。”不知不覺在牢中跟宋錫成聊了三個多小時,眼看就到晚飯時間,去拜訪袁光儀還是明天早上吧。也不差這一宿。

廈門府大牢內,宋錫成長長的歎息一聲,想去年,自己多麼瀟灑,三場之後躊躇滿誌,自認肯定是頭榜解元,誰知道......他搖搖頭,心思逐漸轉到今天來探看自己的兩個人身上。

那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大,但是氣質卻與眾不同,如果宋錫成所料不差,他們肯定都是貴胄,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他們聽進去了多少呢?希望不是真的來探看稀奇事的,否則他這輩子的牢獄之災得到什麼時候才能解除呢。自己昨日卜算之卦中的貴人,是他們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