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慕生的來意後，毛流看了看祈年，表示問題不大。
毛流給這場審問安排了個房間，當然參與者並不止他們兩個，還有慕生這個監督者。這是必要的流程，毛流也不能拒絕。
查驗過祈年的證件，毛流說：“很高興認識你，祈年，真是個好名字啊。”
聽口氣就像是飯後閑談，他們看起來確實如此。
這個房間就是毛流的臥室，他把那張小巧的書桌拉過來放在他和祈年之間，雜物先丟到床上，又倒了三杯熱水，這才正式開始聊天。
是的，正常的聊天。
祈年覺得奇怪：“你認識我？”
“不認識，但我聽說過你。”
毛流說：“最近三年，地表出現了位實力強大的冒險家，幫了我們不少忙，他的活動範圍很廣，但好像沒幾個人見過他，我沒有例外。”
“你的模樣很符合他們的描述。”
他鄭重的解釋。
這也是解釋給慕生聽的，楓原不是東流，東流的內部消息還傳不到楓原去。
祈年會意，指的是當初他缺錢，接過不少東流發布的任務，但他沒想過他的名氣會這麼大，一個哨塔的駐守人員都知曉他的存在。
毛流當然知道，因為祈年是東流的大客戶，東流的正式成員又不算多，兄弟之間喝頓酒基本上就知曉什麼地方出現了什麼事情。
這不算違規，畢竟消息存在時效性，他們聊天的內容基本都是幾個月前的事情。
“我的嫌疑可以排除？”
祈年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暫時不行。”
毛流搖搖頭說：“差一個最有力的證明。”
“什麼？”
“你的刀。”
毛流伸出手：“不介意的話，能把你的刀給我看看嗎？當然你介意也沒辦法，總得有個證明。”
“我啊，可是沒有威脅的。”
毛流攤攤手，很隨意的說。
他這個稀爛的四階是祖輩燒香燒來的，屬於運氣好卻沒心氣的一類，他對戰鬥不感興趣，否則也不會主動駐守哨塔。
毛流看向提劍站在一旁的慕生，後者會意退至角落。
祈年猶豫片刻，將直刀遞了過去，這相當於交出了他的一半戰力。
所以之前慕生沒有要求祈年交出武器，這種自尋死路的做法，是個正常人都不做，強行要求，隻會讓祈年跟他們正式開戰。
毛流雙手接過，鄭重的將刀抽出兩寸，刀身雪亮，淡金色的雲紋極美，淩冽的鋒銳氣勢晃得人睜不開眼。
“藝術品呐。”
毛流低語，其中的感慨隻有他能體會。
毛流將刀合上，遞還給祈年，說：“謝謝。”
更謝謝你，沒有辱沒它，它在你手中有了新的榮光。
“認識？”
祈年更為奇怪，這聲“謝謝”中絕對帶著別的情緒，並不隻是客氣。
“算是，但跟你一樣，在我這裏都屬於傳說。”
毛流笑著搖搖頭，就此略過這個話題。他看向慕生，說：“他沒有問題，證明信一會給你寫。”
慕生很疑慮的說：“雖然我相信你們，
但我不得不再確認一遍，你真的確定？”
“當然。”
毛流確定的說：“他這樣的人，就算是聯盟都不能要求他什麼，他尋求的東西比我們的大得多，說他跟聯盟合作我勉強信，但要說他會危害火星，我肯定不信。”
因為這裏，也是他的家園。
毛流喝了口水，感慨一句：“他啊，跟我們一樣，都是有原則的家夥。”
祈年沉默片刻，說：“你們當我不存在，不代表我就當你們不存在，你們要聊，能不能先讓我走？”
“抱歉。”
毛流拍拍手，起身與祈年友好的握手。
“從此刻開始，你的嫌疑完全沒有了，對吧？”
他看向慕生，慕生除了同意能說什麼。
主持這場應當說是審問的是你，你的判斷是即是審問的結果。
祈年深吸口氣：“我這算是白來了吧。”
浪費了整整三天的時間，加上返程就該是六七天，如今隻是聊幾句就沒有問題，怎麼越想越虧的感覺。
慕生不會表示同情，聞言他認真的說：“我可以幫你遞交申請，前提是你今晚寫好。”
毛流表示：“不白來。”
他眼珠子一轉，低聲說：“既然那個人不是你的同夥，連個熟人都算不上，能不能說說你對他的感覺。”
“不白幹，申請書我可以幫你寫，這活我拿手。”
祈年覺得這筆交易很劃算，認真的思量後說：“他啊，應當是有原則的家夥。”
毛流等了半天就等到這一句話，詫異
的說：“沒了？”
“沒了。”
祈年倒是十分淡然：“我連他的真容都沒見過，你覺得我能有什麼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