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晚,繁星奪目爭輝,雲山空間站不知在哪一處黑暗,星空之中的黑暗本就少,仍是看不出頭緒。
祈年看向旁邊。
“你要去哪?”
“還沒想好。”
時憐長出口氣。
她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但她的能量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已經補齊,總算有點底氣。
時憐哪兒都能去了,但有些地方她不想去,比如聯盟在二號基地附近的神武庫建立的探索基地。
她暫時不相信任何人。
異端教派能夠滲透雲山,探索基地沒道理不存在他們的人,安全局此時應當在進行審查清洗,但人心這種東西比黑暗都難以看清。
異端教派的成員都是超凡者,但其信徒卻無要求,他們會像泥沙一樣分布在文明之中,即是異端教派的眼睛。所以探索基地是不安全的,即便在那裏能聯係上雲山。
時憐問:“你要去哪兒?”
“回家。”
祈年拍了拍裝著神心的口袋,他要回去完成約定。
“別看也別想,我是不會帶你去我家的。”
他認真的說。
時憐撇撇嘴,心說我隻想知道你家在哪。
或者說,她想知道幸存者們如今生活的地方,見證這屬於人類的奇跡。
她輕聲說:“你們……是什麼樣的人呢?”
祈年默然,他對此沒有答案,但他知道得到答案的途徑。
“你可以去看看。”
祈年說:“我知道他們最大的城市在哪,我可以給你坐標,但溝通以及相應的麻煩得你自己解決。
”
聯盟是否知道楓原的位置其實沒多少區別。
聯盟隻要不使用大口徑離子炮,就無法擊穿幾百米厚的岩土層。若是使用,火星的生態會跟楓原無法撤離的民眾們一起消失。
這將是第二場災變,不同的是地球會被波及,因為推進這場災變的會是棄民無可壓製的怒火。
再說,聯盟總有一天會知道楓原的位置,通過對棄民的初步接觸,以及二十年前火星工業設施的分布圖,做到這點並不難。
祈年不算是背叛者。
時憐搖搖頭,她討厭這些。
這倒是某個討厭家夥的拿手絕活,事實上他確實喜歡此類活計,但對時憐而言,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當然是消滅源頭。
她不得不喜歡這種方式,這涉及到血與火,但勝在簡單。
“你知道哪裏最危險嗎?”
時憐說:“以異類為主的危險,最好離你們的營地遠一點。”
“知道。”
祈年說:“聯盟各大先驅者基地都是這樣的地方,你應當知道它們的位置,四號和六號基地不建議去,不是臨近營地,就是有棄民活動。”
說起來,東流的人已經去接手那座神武庫了吧?
時憐知道距離她最近的是八號基地,那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基地,舊時的人口一百多萬,麵積算小,危險程度相對很低。
她不想去,比四號基地稍遠的五號基地就成了她的目標。
“我去五號。”
時憐說:“若是那邊最近出現什麼異常,最好別來
,他們可不會像我這樣好說話。”
這指的是聯盟的人,不單指聯盟安全局。
時憐也不知道還會有誰進入火星,但那些具備獨立性質的特殊部門,想來都不會錯過這樣一個機會。
雲山封鎖的即是火星,也是聯盟。
那些特殊部門,即便是聯盟安全局也不能過多幹涉,在他們犯錯之前。
所以時憐無權控製這些部門的行動,他們若是見到祈年或是其他棄民,想來很樂意采取非正規手段。
對他們而言,棄民是跟異類一樣的絕佳研究材料。
“再見。”
時憐說,盡管她很不希望有再見的一天。
若是再見,祈年是敵人的概率遠超朋友,時憐不願麵對這個可怕的敵人,即便是她也沒有把握能戰勝祈年。
何況她的同伴們。
時憐眼中的祈年,完美的融於黑暗。
這家夥對隱藏氣息已經信手拈來並成為習慣,如此近的距離,若不用目視,時憐都需要細心感知才能發覺他的存在。
這種控製力,跟她持平甚至更好一些,真正的四階的極限,但絕不是他的極限。
有自己這個例子在,時憐很清楚祈年的戰力很高,控製本身就是戰力的一部分,即便他們並沒有正式交手。
“現在說再見,太早。”
祈年忽然說了句。
本以邁步的時憐駐足側身,眼眸之中警惕蓋過疑惑,靜待下文。
祈年心說你幹嘛要去五號基地呢,因為那兒麵積夠大?
“順一部分路。”
他說:“不
介意的話,可以組個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