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你去那邊做什麼嗎?”
餘天籟毫無畏懼的看著祈年。
“找人。”
祈年說:“身份可疑、舉止有異的,都是我要找的人。”
餘天籟心說你來錯地方了。
營地那邊並無可疑的人,她才離開營地短短半天的時間,總不能後腳就有這樣的人到訪營地。
餘天籟知道祈年找的人是誰,昨夜的遭遇她永世難忘,那些外來者真是這世間最狡詐狠厲之徒。
直接說,祈年肯定是不會信的,餘天籟沒有這個想法,她隻想確定一件事。
“你來自何處?”
是楓原調查司,還是東流夜明司?
老實說,餘天籟對這兩個地方的人還算認可,前提是祈年能夠證明他的身份,棄民的身份證明上可沒寫著這些信息。
祈年對餘天籟不算陌生,跟章明一樣,在神武庫那邊遠遠見過一麵,那時被眾人護在身後的小家夥,如今腰杆格外筆直。
這才幾天。
祈年想了想,覺得應該回答這個問題,便說:“火星,棄民。”
餘天籟於是明白,祈年兩個地方都不屬於。
他隻是紮根在火星,是眾多棄民中的一個,說不定是接到了相應的任務,所以會在這裏。
那平靜的語氣絕非欺瞞,因為感覺上,他不屑於用這種方式對付兩個弱小者。
看了看章明,餘天籟沒法不相信。她的沉默在祈年眼中就是妥協,他轉身離去,這次再無阻礙。
餘天籟蹲下身,略一猶豫,就狠狠的給了章
明兩巴掌。
劇痛刺激著章明的神經,身體的本能將他的意識從眩暈之中拉回,痛呼一聲就要對身邊的人進行攻擊。
他的意識還停留在刀鞘落下的那一刻。
餘天籟一手抓住章明的左手用力翻轉,另一手又給了章明一巴掌,咬著牙,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章明這才清醒,脫口而出:“怎麼是你?”
你應當慶幸是我。
餘天籟不想再浪費時間,起身望著祈年離去的方向,說:“那個人去營地了,我得先回去告訴首領。”
章明一愣,說:“我跟你一起。”
他掙紮著站起,剛剛祈年可沒有留手,他的腦袋仍是劇痛,可偏偏他看起來隻是腦袋破了點皮。
“如果你跟的上來。”
餘天籟並未拒絕,她不認為自己能抵擋一切,萬一她出事了,還有個章明在後麵作為保險。
章明連行李都沒帶上,便沿著餘天籟的行跡匆匆追趕,然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拉大,他這個三階貌似真的是水貨。
餘天籟走的路線並非直線。
她在賭,賭祈年不會全速前進,而全速前進的她即便繞個彎,也有可能趕在祈年麵前到達營地。
更遠的地方,聞侯鬆了口氣,還好沒發生什麼,便更覺得晦氣。
聞侯一眼就認出了祈年,手裏果然還提著刀,所以他沒有攔下練手的想法。
這種上趕著送死的蠢事,他下輩子也做不出。
聞侯原先是跟著餘天籟的。
他原以為餘天籟的目的是趁機
提出跟他一起遠行,然後他幹脆拒絕,無視餘天籟哀求的眼神。
餘天籟當然不會這樣。
在遠處並未等到人的聞侯自嘲大笑,不愧是他認可的人。
在餘天籟離開營地之後,聞侯便悄然尾隨,他不覺得一個三階能在這片全新的大地走出很遠,所以能送多遠就多遠。
至於章明,聞侯隻是繞了點路,就輕易甩開了這腦子不大好用的家夥。
聞侯有自己要去的地方,但誰想到又遇到了祈年。
發現餘天籟的異常時,聞侯就謹慎的接近,在餘天籟曾經待過的地方的隔壁,觀察過那邊的情況。
聞侯不確定祈年有無發現自己,在祈年往這邊來的時候,他也跟著遠離,所幸祈年沒有追來。
這家夥也有要去的地方。
貌似是那個營地?
聞侯略一思量,覺得不能錯過這場有可能的好戲,即便他想回故鄉看看。
聯盟來的敵人凶猛異常,他怕故鄉,更怕親愛的哥哥出事,他可不想帶入餘天籟或是章明的角色之中。
這樣的威脅,即便是棄民也做不到全盤接收。
聞侯想了又想,若是連哥哥都不能解決敵人,那他即便趕到估計也無濟於事,隻能為一場悲劇劃上結束的句號。
聞侯遠遠的跟了過去,不需要注意祈年的位置,他可知道營地在哪。
祈年沒發現聞侯的存在,他的注意力全在趕路,以及天空飄過的兩個黑點上。
依舊無聲無息,那兩個黑點似乎隻是落在眼球
上的細小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