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顏沒有叫上賀長風,而因為距離遠,賀長風也聽不到沈沐顏的心聲,隻好站在原地等沈沐顏回來,而此時的沈沐顏,已經重新邁進了慈民醫館,把藥材和藥方,以及東宮的玉佩往櫃台上一摔,掌櫃的看見自己剛才還覺得是沒錢的窮鬼夫妻中的女人,下一秒就拿出了特屬於京城皇室東宮的玉佩,而能拿出玉佩的,不是太子妃,就是太子側妃,那麼剛才的那個男人,豈不就是太子殿下。那他剛才,居然把太子殿下趕出了店,這下完了。
沈沐顏從掌櫃渾噩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認識這塊玉佩的,那這就奇怪了,安陽這麼破落的一個小村鎮,老先生知道還能理解,畢竟那老先生年輕時候,安陽這地方和皇朝也是有很深刻的聯係的,大概就是十八九年前,安陽的一個鎮副支書殺了鎮支書上位,這事被鎮支書家人告給了皇帝,也就是賀長風的父皇,皇帝處理了幾個月都不能讓安陽人平息怒火,也發怒了,把前副支書丟給了老百姓們,和安陽斷了聯係,如同現代曆史上清朝閉關鎖國措施,隻不過大澤這裏,落後的是安陽這一個小鎮,那麼話說回來,看著掌櫃的年齡也就隻有個三十來歲,男子二十歲行冠禮,十八九年前這掌櫃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小毛孩,哪怕是他的父親,也根本沒資格帶他上朝,那麼他是怎麼知道,這塊玉佩是東宮的呢?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掌櫃上頭有人,那人和朝廷親近,並且包庇這個掌櫃開這家慈民醫館害人性命,不可理喻。沈沐顏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一掌拍在了櫃台上,木質的櫃台壓根承受不住沈沐顏的滔天怒火,裂開了一條縫,掌櫃的腳邊掉下了幾塊碎木和許多木頭渣,把掌櫃嚇得一哆嗦,“娘,娘娘,求您大發慈悲饒小的一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這檔荒唐事,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知道錯了,還請娘娘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吧!”掌櫃立馬選擇了跪地求饒,沈沐顏可還什麼都沒說,他就已經自己露出了馬腳,沈沐顏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想讓本宮放你一馬?好啊!你倒是來說說,你這慈民醫館,都犯了什麼事?要是有一句假話,本宮不會放過你。”
掌櫃遲疑了,店裏有很多客人在買藥,他要是現在把店裏的事情說出來的話,他還怎麼做生意?可是沈沐顏的眼神太過於犀利,他更怕自己丟了命,“我,我不該看不起穿著破爛衣服的人,我應該對每個客人都負責的。”掌櫃心一橫,哆哆嗦嗦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沈沐顏不耐煩的敲了敲已經快徹底碎掉的櫃台,“本宮聽不到。”掌櫃咬咬牙,加大了音量,不得不重新說了一遍,這下,醫館裏大大小小的角落裏的客人們,都聽到了,頓住了腳步,一些家境不太好脾氣暴躁的客人已經準備要動手了,短短三分鍾時間不到,店裏的客人就走了差不多一半一半沈沐顏卻十分平靜的看著眼前仍在發抖的掌櫃,聲音清冷,“繼續。”掌櫃卻死活不願意再說了,沈沐顏皺起了眉頭,再次重重的一巴掌拍下,櫃台徹底報廢,沈沐顏臉色極差的從碎片裏拿出藥方和藥材,摔在了掌櫃的麵前,“你是不是以為本宮好糊弄?覺得本宮認不出來這些藥材?你這藥材裏,所有的珍貴藥材全部都是用藥效差不多的普通藥材代替的,這些藥根本就不能喝,多數都是有毒的,你以為這裏隻有你一個人知道你背後有人包庇你草菅人命,包庇你以次充好嗎?”
這話一出,原本還覺得歧視窮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客人們,手裏的藥方往地上一扔,扭頭就走,掌櫃的臉徹底白了,沈沐顏吹笛子召來了冬羽,與之跟著的是寒雲,“把這裏的人都給本宮帶走,像這種害人性命的人,必須關大牢。”掌櫃和店裏的大夫,店小二,哪怕是打掃衛生的傭人都全部綁了起來押出慈民醫館,之前走了的客人都叫來了左鄰右舍,拿著臭雞蛋,爛菜葉往幾人身上扔,就連冬羽和寒雲都無可避免的沾上了一點。
賀長風看到沈沐顏從醫館裏出來很是驚訝,緊接著知道她做的事情後,一陣擔心,“阿顏,怎麼不讓本宮一起進去啊!萬一受傷了怎麼辦?”沈沐顏牽起賀長風,“殿下別生氣了嘛!帶著臣妾去找縣衙的麻煩好不好嘛!這掌櫃在縣衙有人,所以才一直這麼囂張。”賀長風狠狠皺起了眉頭,他一直很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敗類,此時,沈沐顏的心聲卻讓賀長風打消了這個念頭【完了完了,看劇本好像賀長風是最討厭仗勢欺人的人了吧!我剛才就是仗著太子妃的身份逼著那個掌櫃把自己做的事說出來,這是不是也是仗勢欺人啊?賀長風會不會討厭我(ಥ_ಥ)】
賀長風把沈沐顏摟在懷裏,抱了好久才鬆手,“走吧!去處理那些人。”等沈沐顏和賀長風兩人緊趕慢趕的來到縣衙時,正好聽到了冬羽這小丫頭和縣衙爭吵,這個縣衙,是那個掌櫃的親哥,賀長風聽了兩句就聽不下去了,一把推開門涼薄的說:“本宮怎麼不知,縣衙何時開始包庇惡人了呢?看來可以告訴父皇,換個人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