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位躺是不成了,坐時間長了脖子都得朝前彎,十分不舒服。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他還是沒睡著,可是陳珂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再看文向南,她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樣子可不像她平常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
那一晚杭澤也不知是怎麼睡著的,總之醒來的時候陳珂和文向南已經不在座位上,杭澤仍然保持著昨晚的姿勢麵衝著文向南的方向,隻是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就在杭澤以為是文向南給自己披上的衣服的時候,陳珂回來了:“你醒了,沒想到你睡得這麼沉,衣服不用了吧。”
杭澤這才意識到衣服是陳珂的,一想到這個大個子給自己蓋衣服,杭澤露出渾身一哆嗦。
終於在一聲長長的鳴笛聲過後,火車到站了,文向南和陳珂激動地四處張望。
“原來這就是我們的首都北京。”文向南機動地說。
“不就是北京嗎?有什麼新奇的。”杭澤在旁邊小聲地說,不過陳珂和文向南都聽到了。
陳珂拉了拉文向南,然後搖了搖頭,陳珂以為文向南的脾氣又會理論一番,但是文向南回以一個微笑,點了點頭,然後兩人會心一笑。
“你們倆笑什麼呢?”杭澤出言不善,他知道文向南聽到了他說的話,雖然他受到的教育是與人為善,可是當他屢屢被無視之後,發現這樣的氣話就不自覺地往外冒。
“沒什麼,不過我們的眼界太低,你估計也不屑一顧。”文向南說。
杭澤被文向南拿話噎了回來。
等候沒多久,大巴車就到了。帶隊的季老師站在車門口一個一個地數著學生們上車,終於數到最後一個杭澤的時候,看到他嘟起的嘴問道:“怎麼了,杭澤,有什麼不開心的。”
“沒什麼,碰到一個大笨蛋。”季老師也一頭霧水,誰是大笨蛋。
到了目的地如家酒店的學生們被兩兩一組分好之後拎著行李到房間裏休息,明天開始大家的活動。
文向南和同樣是逸夫小學張楊旭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我叫張揚旭紫,我爸姓張,我媽姓楊,我叫旭紫。”這個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的小女孩兒如同大人一般伸出右手向文向南做自我介紹。
“我叫文向南。”
文向南是個寡言的人,隻有在陳珂麵前才會多說話,至於其他人她都是問一句回一句。
但是張揚旭紫的性格卻跟文向南截然相反,是個典型的外向型性格,一分鍾不說話對於張揚旭紫來說都是不太容易辦到的事兒。
於是那個晚上文向南幾乎沒怎麼說話,就聽張楊旭紫講故事,從她學校一直將到她爸爸家的親戚,最後連她家養了一隻夠叫毛毛文向南都知道了。
“對了,我看坐車的時候你並不跟我們一起,你怎麼來的。”
“我在9號車廂,硬座。”
“你24小時都坐著的,”張揚旭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是我頭一次坐火車,臥鋪挺有意思的,不像我媽說的那樣無聊。”她想著這一路上一起玩兒的小夥伴,還有那麼多聽她講故事的同學,她頭一次這麼開心。
“是啊,我坐了24小時火車,現在挺累了。”文向南的言外之意就是她想睡了。
可是張揚旭紫說:“唉,對了,大巴車上跟你坐在一起的是你同學嗎?他叫什麼啊?”
一聽到提起陳珂,文向南精神了起來:“他是我朋友,叫陳珂。”
“他怎麼那麼高,還那麼瘦,就是有點兒黑。”張揚旭紫回憶著今天見到的陳珂的模樣,開始品頭論足了起來。
文向南沒有接話,張揚旭紫繼續說道:“你們倆很熟嗎?我看你除了他都不跟別人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