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寒冬褪去春暖花開,可對於南方來說,正是雨季的開始。
“媽的,這雨一連下了半個月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深夜,廣林府的一處鄉道上,三名身披蓑衣的身影腰挎柴刀,冒雨趕著一匹四輪馬車,在泥濘的小路上緩慢前行,其中一名身形魁梧,臉帶刀疤看起來很凶的中年漢子正了正頭頂的鬥笠,語氣不滿地抱怨道。
“行了老三,你都抱怨一路了。”
刀疤漢子身旁,另一名略有些瘦弱的男子輕聲說道:“距離雇主給我們的期限隻剩不到三天了,要是不能順利把這東西送去,我們可得把老婆本都得賠進去!”
說著,瘦弱男子抬手拍了拍馬車上的一口足有一人多長的漆黑木箱。
被叫做老三的刀疤漢子聽罷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即把目光也移向了那口木箱,眼中露出一絲貪婪:“二哥,你說這箱子裏裝的什麼?咱們那位雇主出手那麼闊綽,估摸著他要委托咱們送的東西一定不簡單,反正幹完這一單我們也打算隱退了,不如趁機撈他一筆,萬一這裏邊裝的都是金銀首飾,咱們哥幾個的半生富貴就都有了!”
然而,還不等被問話的二哥開口回答,一直走在馬車最靠前方的大哥忽然低沉喝道:“老三,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咱們這次的雇主身份不簡單,真敢把他的貨劫了,小心有命拿沒命花!”
望著那走在最前方比自己還要略顯魁梧的身影,老三心虛的不再言語。
他們三人幹這行這麼久了,平時雖主業是負責押鏢,可偶爾性子來了也幹一些打家劫舍的勾當,老三心中深知自家大哥的手段厲害。
見老三被大哥嗬斥不再言語,瘦弱的老二從懷裏掏出一張羊皮紙展開看了看道:“根據這地圖指示來看,前方不遠應該有個村子,眼見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咱們帶的幹糧又所剩不多,不如就去那歇歇腳?”
一邊說著,老二轉頭看向了最有話語權的大哥,見對方也點頭答應,隨即三人逐漸加快了行進速度。
不多久,三人大老遠就看見一條岔路,一條是直行的大路,而另一條較小些的岔路口,則豎著一塊木牌,上麵歪歪扭扭寫了三個大字:西嶺村。
“大哥,那就是地圖上的村子!”老二抬手示意,三人隨即想也沒想便朝著那條岔路走去。
隨著三人進入村子,令他們感到疑惑的是,此時已經臨近子時,雖然村民們大多都應該入睡,可再不濟偌大一個村子也應該有幾聲犬吠才是。
可這村子裏此時卻寂靜無聲,安靜到令人有些覺得詭異。
“大哥二哥,我怎麼覺得這村子裏透著點邪乎呢……”老三雖然看起來魁梧,可此時卻顯得有些露怯。
這種時候,身為大哥的那漢子則是較為冷靜,他先是走到了一處民房門前,謹慎地俯下身子聽了聽門內,同樣也是死寂一片,沒有任何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