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有近一個月,林瑞麒未踏足清心小苑。聽說他忙著徹查阡雪的事,為她的父親平反,同時尋找更多有關那個巡撫犯罪的證據。
林悅苦笑,原來他並非冷漠無情,隻看是對誰而已,那個阡雪,確實漂亮,說話柔柔的,傳統賢妻良母的形象。
應婉清仍然是有空時就到這裏坐坐,帶給林悅新鮮的圖畫書,或者一同出去遊玩。但再也沒有喝過酒,關於那天的談話,誰也沒有提起,似乎酒醒之後,誰都不記得了。
這天林悅正悶悶地坐在窗前想心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悅兒……”
不用回頭,林悅也知道說話者是誰。她哼了一聲,頭也不回,根本不打算理他。
林瑞麒抱胸倚在門邊,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見林悅不搭理自己,眉峰上挑,放大了聲音吟道:“美人卷珠簾,深坐顰峨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悅兒,可是在怨著爹爹?”
“放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流眼淚了?”林悅見他嘻皮笑臉的模樣就火冒三丈,火大地爆了一次粗口。
林瑞麒怔住了,一下子忘記了說話,呆呆地看著林悅。
林悅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吩咐旁邊的丫環:“知墨、知書帶上本郡主的琴,我們去涼亭。”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被林瑞麒伸手攔住:“乖悅兒,為何不理爹爹?說出來,爹爹改了就是。”
“爹爹哪裏有錯?悅兒知道爹爹公事繁忙得很,所以不敢打擾爹爹。”林悅賭氣地去扒拉他的手。
“哦。”林瑞麒漠然地哦了一聲,又道:“爹是忙了一陣子,這不,今兒終於把事了了,那阡雪的父親已經被放出獄,明日便會到達京城把他的女兒接走。爹想怎麼說阡雪也在這裏住了一陣子,待她爹來了,留她們父女二人吃個便飯算是相識一場,這事就交給你辦,如何?”
送行宴?林悅心裏冷笑,寒著一張粉臉道:“悅兒身體不適,恐怕要讓爹爹失望了。”
“好吧!那就讓周管家負責,你好好休息。”林瑞麒好看的薄唇微微的勾起,這丫頭,在跟自己賭氣呢,她多少是有點在意阡雪分走了他的關心罷。
林瑞麒聳聳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悅,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轉身離去。這一趟沒有白來嗬,丫頭在意阡雪的存在呢,那麼自己是不是要好好考慮一下阡雪的利用價值?
林瑞麒沒有拖泥帶水的離開令林悅不爽的心更加堵得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清心小苑門外,她下意識地咬緊唇,恨恨地跺跺腳,林瑞麒,算你行!咱們走著瞧!
於是乎,當天傍晚,在書房處理公務的林瑞麒便見到急匆匆趕來的知棋,稟告紫洛郡主在彈琴時不慎暈了過去。林瑞麒心急,忙喚人去宮裏傳太醫進府問診,一邊忙著跟知棋回到清心小苑。
“你們是怎麼侍候主子的!”甫一進屋看到那讓自己心心牽掛的人躺在那兒,林瑞麒與俱來的戾氣便毫無顧及地散發出來,駭得幾個丫環慌忙跪下,嗑頭解釋。
“郡主這幾天沒有陪著王爺用膳,胃口十分不好,進食很少。今天王爺離開清心小苑後,郡主突然就哭了,一邊哭一邊彈琴,奴婢們勸也勸不住,再後來,郡主就暈倒在琴上麵。奴婢該死,奴婢沒有能勸得郡主安心休息,請王爺責罰。”口齒伶俐的知棋吧啦吧啦把話說得清清楚楚。
林瑞麒眯起鳳眸,睨了知棋一眼,若有所思。
正好這時太醫趕到,為林悅把了脈施了針,然後跟著周管家下去開方取藥。
林瑞麒盯著幾個丫環冷聲道:“你們幾個好生侍候著,若悅兒有事,休怪本王無情。”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隻要他的悅兒寶貝出了事,這幾個丫環就是陪葬品。
一盞茶的功夫,床上的林悅悠悠地歎出一口氣,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悅兒,醒了?”林瑞麒站在床前,柔聲問她。
哼!林悅把頭扭向裏側,不理他。被子下麵的手悄悄地對他身後的知棋比了個“V”字型,耶!!!
“王爺,奴婢去給郡主煎藥!”知棋在後麵朝著郡主吐吐小舌,偷偷笑著離開。
“悅兒。”看屋裏沒人,林瑞麒撩起袍子,在床頭邊坐下,伸手要去探林悅的額頭溫度。
“不要你管,你忙你的去吧,理我做甚?反正有知書她們陪著我就夠了!”林悅避開他的手,嚷嚷。
“悅兒,你得吃東西。”林瑞麒歎氣,這個丫頭生起來就像一隻小老虎,跟平時溫婉完全是兩個人。
“說了不關你的事。你出去,出去!誰要你進來的?我不要見你!”林悅眼圈一紅,鼻子有些堵:“你不是很忙麼,你不是要給阡雪餞行麼,那你就不要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