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頭,看到的是布滿汗水的蒼白的臉。
“你很餓嗎?”她輕聲問到。
張太平沒有回答,隻是閉著眼睛,牙關緊咬著嘴唇。
女孩掏出包裏隨時準備的零食,推到他跟前說道“給你。”
張太平依然沒有動,可是臉上的汗水卻順著下巴滴到了地上。
“聽話,這樣對身體真的不好。”女孩的聲音出奇的輕柔。
這輕輕的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張太平終於抬起了頭。透過模糊的視線,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真誠中略帶可憐的明眸。
“吃吧”女孩給她一個的微笑,臉上泛起兩個淺淺的酒窩。
張太平在這宛若天籟的聲音的引導下機械地撕開零食的包裝袋,再放進嘴裏。
他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天使,以前也不曾見過。然而,這一刻,他相信,天使就在身邊。
從那以後,女孩每天帶來兩份早餐,包裏總是有一大堆的零食。他們彼此開始了解,然後成為朋友。
對張太平來說最快樂的兩年如梭而過。
他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女孩在他的幫助下雖然一直在提升,但距他的成績還是有一段距離。
高考後,等成績期間,女孩明顯悶悶不樂滿懷心事。他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卻故意沒有問出來,而是填誌願時偷偷看了女孩的誌願表,在女孩泫然若泣的眼光中微笑著告別。然後假期找了一份工作,慢慢等待給女孩驚喜的那一刻。
大學的第一誌願是西北農林,因為他和女孩都喜歡這座充滿曆史滄桑與古典蘊意的帝王之都。最主要的是女孩的第一誌願是這裏。
毫無懸念地他開學早兩天來到了這座也許即將見證他們甜蜜時光的校園。
趁著驚喜的餘韻,他們的大一生活甜蜜而讓人羨慕。
然而,老天似乎總是喜歡給人們一個晴天霹靂,看著人們的無奈和痛苦而晴空萬裏。
大一結束那年暑假,張太平又感到了那種高中之前的饑餓,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好像冬眠剛醒的**要進食一般,肚子瘋狂吸收著身體裏的能量。更糟糕的是,此刻吸收的不僅僅是胃裏食物的能量,更是他的生命力。
原先四年積攢的一些肌肉在幾十天內迅速地幹癟了下去。每一天早晨頭上都會多幾縷枯雜如稻草的白發,皮膚上也漸起了皺紋。
他曾經想到過自我自殺,然而在女孩溢滿淚水的無聲哀求下卻下不了手。
此刻了解一個人都會成為一種痛苦。他了解女孩的夢想,了解女孩追求的是什麼,了解女孩最想要的是什麼。然而這一切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能給得了嗎?
愧疚自責就像魔鬼一樣侵蝕這他的心靈,自己給不了女孩幸福,給不了女孩幸福。那就尋求解脫吧,對女孩更好的一種解脫。
他開始冷落女孩,借著自己醜陋的外表對女孩的諷刺傷害。
其實他的心意女孩完全明白,然而一段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
於是,他又以自殘的方式來趕女孩走。這次他成功了。成功的代價是兩顆已經碎掉的心。
在沒有女孩的日子裏,張太平開始了魔鬼般的大學生活。
他如同瘋狂吃東西一樣,瘋狂地泡在圖書館。不但參閱有關農業專業的一切資料,還涉及大量的中醫學資料。
先後拿到了專業碩士學位,博士學位。又去考了中醫資格證。然後瘋狂拜訪各地出了名的老中醫,因為心中的那份執念還在。
他曾以一種神經質的思想猜想,自己身體裏是不是孕育著一頭****。
也曾去過街頭算命瞎子那裏算上一卦,而瞎子給的說法是“天煞孤星”。雖看的小說不多,但這個詞背後隱含的意思還是懂的。於是含著憤懣的心情踢了瞎子的攤子後揚長而去,瞎子也沒有問她要錢,隻是在背後用惋惜的眼神注視著他離開。
求醫不成,吃藥無用,算命也沒有達到想要的說法,心算是徹底死了。
而今在全國最大的花芬果木交易網上作著管理員,同時在全國最大的小說網站“起點”上寫著小說。一年下來也有個三四十萬。他扣除自己無時無刻所需的高能物質的花費,和生活基本所需的花費,其餘全捐給了養他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