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蘭麵色陰起來,拿出一股當家女主人教訓丫鬟的氣勢:“說話一森一森的,你這嘴要是再這樣,信不信挨嘴巴子?”
王玉青按耐住想抽她幾嘴巴子的衝動,畢竟在這個家她一人敵不過六人,而且還要生活一天,她現在還是稍微苟著點。
她嬉笑的問:“大姐在婆家也是這麼厲害的嗎?”
別看王玉蘭清高的不行,在婆家卻日子不好受,被婆子和嫂子欺負死死的,雖說工作是會記,但是是在老公的幫助下,而且工資不如老公。
她嫂子娘家是老幹部。
這麼一比,雙職工的父母在她娘家也不算啥。
王玉蘭氣得發抖,肝都被氣得脹痛,這是她的心病,隔壁家的鄰居偶爾問一嘴,她都有種殺人的衝動。
但她覺得自己是個文化人,身份也高貴,不能像爸媽一樣對她動手,決定嚴肅的好好教育她一番……
“幹啥呢,幹啥呢?咋還賴在床上不起來。”
“傻二你是不是想敲打?沒聽到我說你大姐回家了要吃荷包蛋嗎?你大姐的東西都在堂屋,你還不去搬回房間?”
林雪梅衝到房間門口,聲音震耳欲聾。
王玉燕趕緊一通告狀後,指著王玉青:“她剛剛還問大姐在娘家是不是也這麼厲害,媽你看,把大姐氣的。”
王玉蘭:“……”
林雪梅瞧了一眼王玉蘭似是看出什麼端倪,順手拿起門邊的一根柴火衝上去就是打:“你個吃閑飯的懶貨,你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不打死你。”
王玉青身子靈活的閃躲,然後從床上跳下來推了林雪梅一把,快速的衝出去。
林雪梅身子晃了晃,還搖了搖腦殼有點迷糊著,畢竟平日裏,傻二都是縮成一團任由她打罵。
如今跑不成還敢推自己?反了天了!
她一肚子怒火,握著柴火衝上去追。
王玉青瞧著後麵一副母老虎架勢的林雪梅,要不是她是原主的媽,她肯定會把她壓在地上扯頭發。
林雪梅趿拉著鞋子追上來了。
“我打死你……你還敢跑,養條狗都比你好,狗還會討好主人,當初老娘生你的時候就該把你一腳踢死,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說我們全家沒手,還敢說你大姐,你個賤蹄子你怎麼不去死……”
王玉青聽著身後的難聽的咒罵,理解不了為什麼父母用這麼髒的話去攻擊自己的孩子?
其實皮肉的疼痛並不會造成極致的痛苦,反而是尖酸刻薄的惡毒咒罵聲會留下深深的傷痕。
原主骨子裏也有恨的,但更多是自卑,每挨罵一次她就會把頭低下來,罵的越多頭低的更深,她沒有反抗的勇氣,麻木的接受。
王玉燕,王玉蘭隨後跟上來,龍鳳胎也跟著起哄,還想上前攔住王玉青。
王冬建聽著動靜從房間出來,就看見這一幕,嚴厲的吼道:“你給我站住,往哪兒跑?成天一副挨打的相。”
王玉青沒地方跑,轉身朝著大門口跑去。
林雪梅站在門口不敢追上去,街坊鄰居都是一個廠的,平日裏大家都捧著她,她愛麵子,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傳出去多不好聽。
王玉青就知道這點才跑出去的,而且,作為科技社會信息化時代的她對‘計劃經濟時代’的集市還是非常好奇的,穿越來一趟肯定是要去開開眼界的。
現在正是1976年,恰好過了‘割資本主義尾巴’的特殊時期,加上‘天高皇帝遠’有些偏遠地區的自由市場再度活躍起來。
原主所在的地區農民可以在自留地裏種植蔬菜瓜果、養殖家畜,拿到集市上自產自銷,而鎮上的大集定為農曆的每月4、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