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落歌實在沒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母親已經在醫院病房住了很久時間了,一直不見好轉,從這就可以想到,醫院裏肯定有對家買通的人。

隻是讓她特別不清楚的是,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畢竟雖然自己的家庭也算是富有,可真要說得罪了什麼人,還真是沒有什麼頭緒。

“難過嗎?想哭嗎?其實你可以哭一場的。你還隻是個孩子,不是嗎?”墨染揉了揉風落歌的頭頂,聲音難得溫柔。

“像我們這麼大的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麵,早就應該學會獨立了。你說的哭一場,也並不適合此刻的我。”搖搖頭,甩開頭頂的大手,風落歌失落的走近病床幾步,坐在床邊凳子上,輕輕的托起快要失去溫度的手,小心的揉搓著,“我知道您肯定很舍不得我,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空氣裏有一陣波動,墨染再次看了一眼床邊那個自言自語的女孩,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口,墨玉早已守在了那裏。

“那個人已經簽了契約了?”墨染問。

“是的,先生。您怎麼知道的?”墨玉有些吃驚。

墨染揉了揉墨玉的頭頂,剛才沒有揉頭發過癮的心情瞬間就舒服了:“她的女兒得到了一張名片,我一看就知道那張名片是我們的了。而且她的母親很快就過世了,但是在那之前,女孩的麵龐上多了一抹印記。所以我就猜測,應該是你那邊的契約達成了。”

“沒錯,先生,她用她的壽命,換取了其愛女的健康順遂以及富有。”墨玉將手裏剛剛具現化出來的記錄遞給了墨染,“雖然我很好奇為什麼她沒有選擇去複仇,可是隨意打聽別人的事情,這不太符合我的方式,先生,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墨染看了一眼記錄,然後笑了。他自然可以猜測到,隻是,墨玉有些閃爍的目光說明了他其實根本就清楚的了解原因,此刻卻假裝不知道而已。

握住手心,那份記錄隨之消失,墨染笑笑:“雖然我有興趣,可畢竟這是客人的心思,我們還是不要妄自揣測的比較好。不過……”話鋒一轉,墨染好笑的看著墨玉,眼裏的笑意卻讓墨玉後脊背發涼,“你是想要考考我嗎?現在的你還不行哦。”

“那,那倒也是沒有的事。”墨玉有些頭皮發麻,這麼輕鬆就被發現了嗎?

“回去吧,你還需要繼續鍛煉,不過,你這樣的性格倒是很合我的口味。”轉身離去之前,墨染隻落下這麼一句話。

墨玉回到當鋪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墨染,可是剛才他們明明是一起回來的,那麼,墨染到底去哪裏了呢?

走進當鋪,他驚訝的發現,之前簽訂契約的那個女生正在當鋪裏麵,而且此刻正坐在梯子上摸向那個唯一放在置物架上的客人的典當品。

墨玉心頭大驚,慌忙喊道:“那位女生,把你的手從客人的典當品上移開。”

“啊?什麼?”沒想到,這隻櫃子竟然也有保護機製,在夢舒快要碰到典當物的時候,瞬間從櫃子上彈出了一道氣體,將她整個人吹得歪歪斜斜,險些從梯子上掉下來,“搞什麼?怎麼還有保護的機關呢?”

聽到她的自言自語,墨玉反而鬆了口氣:“別鬧了,快下來。那個物品是客人留下的,如果我們將東西打破,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目前還未可知,但是我們和這裏是有契約的,你要鬧,可別連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