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僅僅是看看這個世界的夢想和背起行囊說走就走的勇氣,這和金錢無關。——小記
2012年3月2日 ,這是一個難以忘記的日子。這天,我背上我的背包,邁著堅定的步子出發了,那碩大的背包裏還裝著向朋友借來的帳篷和一台破舊卡片相機。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我給多多打了個電話,告知她我將要出門了,問她是否願意收留我,語氣堅定。她也聽出了我的決心,考慮片刻後她與我約好在昭通會合。
第二天一大早,我背著包就去了火車站,買了車票,身上就隻剩下300元錢。是的,僅僅隻有300元。我一直想著,自己好手好腳,總餓不死,一切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沒有那麼糟。
臨行前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當時腦海中想的就是離開,去看看這個陌生的世界。
火車上很空,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耳機裏放著《在路上》這首歌,歌聲裏帶著些許憂傷,還有些不舍。火車慢慢開動了,我看著窗外向後退去的風景,那時,我才意識到,我出發了。
青春,對於我們,應該就是一場不管不顧、不可收拾的瘋狂。
不知道什麼時候,列車長坐到了我的身邊,這時,我正在發呆。
“小夥子,背這麼大個包是要去哪兒啊?”看來他是被我那個大包給吸引住了。
“去流浪。”
“哈哈,流浪?你知道什麼是流浪嗎?”他爽朗地笑著。
“沒有目的的行走就是流浪。”我沒有底氣地回答道。
就這樣和列車長聊了許久,臨下火車時,他揮手和我道別,祝我旅途順利。
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會回憶起他那爽朗的笑聲,還有那簡短的一句話。
“流浪?你知道什麼是流浪嗎?”
當時的我不知道,但我想弄清楚這句話。
下了火車,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聯係了多多後我便找了個台階,把包放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到來。趁這間隙,我給那兩個沉默的家夥打了電話,告知他們我將和多多一同前行。
“嘿,小夥子,餓得不行了吧。”是多多的聲音。
“嗬嗬……”我笑了笑。當時真的很餓,在火車上就沒吃東西,囊中羞澀,也舍不得買。
多多領我吃了飯,然後找到了她當地的一個“沙友”,那裏是一個自行車俱樂部。
裏麵的很多會員得知我們即將開始一次長途旅行後都聚過來圍觀,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說我們是瘋子,而語氣中又透著一股羨慕。
瘋子?平心而論,我也覺得這個放下一切、邁步出發的男孩兒是個瘋子。
第二天,俱樂部裏的人帶著我倆去了當地的風景區——“大山包”。
很早以前我就聽說過這裏的黑頸鶴和雞公山。每年冬天,黑頸鶴便會從遙遠的地方遷徙到這兒過冬,到了來年春天又成群離去,它們也隻能算是這裏的過客吧。當地旅遊局利用這些自然資源做成了收費景區,結果到這裏的遊客銳減,後來他們不得不重新修改政策,放棄了收費。雞公山因形狀像雄雞頭而得名,而真正令它名聲大噪的是因為它是一座集雄、奇、險、峻為一體的山頭。
裹著頭巾的女人在路邊擺弄著烤土豆,那是用高原上的草皮點火烤製的。因為烤的時候會出現外麵烤焦而裏麵沒熟的情況,所以得一直用鐵絲網將表皮烤焦的部分磨去然後再烤。這樣反複循環,一個土豆也得烤上許久才能入口。
人生不也就如同這烤土豆一樣嗎?需要經過反複地雕琢、磨煉,才能有滋有味,才能算得上味美齊全。
我和多多就這樣被領著遊覽了一天,那時候我挺想去雲南省省會城市昆明看看,我們商量後決定去昆明。
我和多多走在昭通通往昆明的國道上,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路麵,過往的車輛很少。一輛麵包車朝我們開過來,我伸出大拇指嚐試攔車。車停了下來。
“你好,大哥,請問你們是往昆明方向去的嗎?”
“嗯。”
“那你能免費帶我們一段嗎?我們去昆明。”
“噢……”司機點了下頭,繼而抬起頭來打量著我們,那眼神在發光,像是看到一遝鈔票。
“那,是免費搭我們嗎?”我補充道。
“免費?怎麼可能免費呢?這麼遠肯定要給錢啦!”他頓時變了臉色。
“哦,那謝謝你,我們沒錢搭車……”
話還沒說完,司機便開車揚長而去。我們第一次搭車就這樣失敗了。
我和多多繼續沿著公路走,約莫走了一個小時,我們攔下了一輛救護車。在和司機交談中得知走的方向不一樣,但他決定能搭我們多遠算多遠。我們搭了大概兩公裏便下車了。
後來我們終於成功搭到了到昆明的車。
司機大哥告訴我們,出門在外,誰都會有困難的時候,盡己之力幫助他人,也算是做了好事。同時,我們還聊了許多生活中的問題,司機大哥還教了我們很多突發事件的處理方法。第一次搭車就這樣順利地完成了。
被譽為“春城”的昆明的確名副其實,城市綠化很不錯,道路兩旁種滿了果樹,城市基礎設施建設也很人性化。
下午,陽光暖暖的,湛藍的天空飄蕩著大朵大朵的白雲,舒適的溫度伴著陣陣微風。
我和多多一起去滇池看海鷗。看著它們在頭頂上空輕輕盤旋,迎風向前,卻並不飛遠。我想海鷗們應該是不自由的,它們離不開滇池,始終停留在原地,多像曾經的我。而現在的我不一樣了,我正在旅途,去尋找那心中的生活。這應該就是不自由與自由的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