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才想著豁出臉麵給陳伯伯去一封信,希望陳伯伯能給二哥一個機會。也隻是一個機會罷了,能不能入了陳伯伯的眼,還得看二哥的學問紮不紮實。
再說,我病了這幾日,孤零一人臥在床上,爹爹忙於公務就罷了,可夫人也好,兄嫂與妹妹也好,不見有哪個去探望我一眼。
隻有二哥哥托楊姨娘給我帶了燕窩,我豈能不感動?不過是一封舉薦信罷了,又怎麼比得上二哥哥待我的一番真情實意。”
段明曦這話,簡直是把長房的臉摁在地上摩擦,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
段愉夫妻的臉色更是不好看,段愉也就罷了,到底是男人,但是肖氏身為長嫂,這個時候就被架在了火上烤。
她是個聰明的,看著丈夫臉色不好,立刻站出來滿麵愧色地說道:“我隻想著大妹妹剛回府,與我們並不是很熟悉,她既然在養病,也不好上門打擾,倒不想讓大妹妹多想了。”
段明曦知道肖氏慣是個會說場麵話的,聽聽,這話一棒子就給打回來,這是暗搓搓地說她小心眼。
“照大嫂這說法該是我這個病人上趕著去見你們才是,是了,我隻是在商戶家養大的商戶女,大嫂瞧不起我也是有的。”
肖氏臉一僵,沒想到段明曦這嘴巴如此厲害,她的臉瞬間如猴子屁股一般。
段明曦今日的目的不是肖氏,故而懟了一句就不搭理她。
在她開口辯解之前又將炮口對準薑氏,“夫人對我說早知道我幫著二哥哥,就不該認我回來,讓我留在那商戶家做個商戶女,看我這輩子能有什麼出息。
可我在江城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夫人如此厭惡我,大嫂又豈能放我於眼中。
我不過是病了,又不是死了,她們自然不放在心上,隻怕我死了她們也不會傷心,求祖父祖母放我回江城,這裏沒人疼我,江城自有人疼我護我。”
這一刻,段明曦是真的想要回去,商戶女怎麼了,她寧願守在爹娘弟弟身邊,也不願意在這裏做一個表麵光鮮的伯府嫡女。
想起爹娘跟弟弟上輩子的慘狀,一腔悲切襲上心頭,哭得越發的真情實意了。
老國公不管家事多年,看著剛認回來的孫女把家裏鬧成這樣,心中雖然不喜,麵上還是把長子夫妻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太夫人把段明曦叫到身邊,抱著她柔聲說道:“好孩子,一家人難免有舌頭碰到牙齒的時候,祖母來疼你。”
段明曦伏在太夫人胸口心裏冷笑一聲,上輩子就是太夫人與薑氏婆媳聯手,哄著她拿出養父給她的私產。
什麼對她好,是看中了江城給她的傍身銀子!
這輩子,她一個銅板都不會掏出來!
長房上下都被太夫人罵了,就連最疼愛的段徽柔都挨了訓斥,段徽柔緊緊捏著帕子,再沒比今天更丟臉的了。
把人都打發走後,太夫人對著老太爺說道:“這個丫頭是個不吃虧的,留在家裏怕是家宅不寧啊。”
老太爺皺眉,“老二的前程要緊,路都鋪好了,就差一筆銀子敲門,你先哄著她把江城給她的銀子拿出來應急。一個黃毛丫頭罷了,能有什麼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