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牛看見倆人,就一手拉一個往村裏跑去。蘇建平和楊旭還一頭霧水呢。
“等會,三牛哥,咋回事呀?你等一下,把事情說一遍呀?”楊旭先開口道。
周三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喊了出事,並沒說啥事呢?
三人都停下,蘇建平給周三牛順順氣,“喘幾口氣,咱們邊走邊說,出什麼事了?”
周三牛很聽話的喘了幾口,“大隊長,楊支書,咱村裏詹老太太,你們還記得嗎?”
蘇建平和楊旭都點點頭,周三牛見倆人點頭了,就繼續說“詹老太太家二兒媳跟詹老太太打起來了。”
“倆人為啥打起來?詹家老二呢?他就看著呀?”楊旭皺著眉問道。
“詹家老二,今天去他姐姐家了,說是家裏有些活,想讓家裏過去個人幫一天忙……”
這詹老太太就因為二兒媳婦頭胎生了個丫頭,就從來沒有給過老二家好臉色。
大兒媳婦的第一胎是個大白胖小子,詹老太太把他當成了寶貝疙瘩;
可對於那個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孫女,她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即使小孫女含著笑甜甜地大聲叫她奶奶,詹老太太也是愛答不理的。
小孫女今天不知道看見詹老太太給了大伯娘家孩子東西吃,見到她去,就把東西藏起來了。
小丫頭瞧出了老太太的分別心,她哭得像個淚人似找她媽媽說了這件事。二兒媳婦聽了,積壓在心底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這詹家二兒媳娘家就在隔壁大隊,這不就回了娘家,說了事情。
娘家兄弟那也是知道,詹老太太平時,是怎麼對待自己妹妹一家的 。
之前都是妹妹回來訴訴苦,也就過去了,隻說一家人忍忍就好。
誰知今天會回去叫了兄弟們一起去了詹家,詹老太太也是個狠的。
即便是見到二兒媳帶著兄弟來,那嘴也是啥難聽說啥。
這二兒媳的兄弟們哪能讓人這麼當麵罵妹妹和家人,說著就不知道怎麼動起手了。
這院門外也是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這詹老太太平時人緣也不咋地,這都是看熱鬧的,沒人幫忙勸架,拉架。
村裏那幾個長舌頭的婦人,還在一邊說著詹老太太,平時多偏著老大家,對大孫子有多好。
看見這小孫女就當沒看見不說,還罵是賠錢貨,賤蹄子。這老二媳婦的娘家兄弟聽了,更是來氣了。
一時之間,女人和女人扯著頭發扭打在一起,男人和男人揮著皮錘混戰成一團。大概是打急了眼,身邊能用的笤帚、鐵鍁這些都派上用場了。
這外麵的圍著的人有的就這麼看著,有的可能怕傷著自己,躲著。有的去叫小隊長,這不周三牛就趕緊跑著去找大隊長和支書了。
蘇建平和楊旭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哀嚎和痛罵 。
擠開人群,看見院子裏,人人臉上都掛了彩。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蘇大隊長和楊支書來了。這一片混戰的局麵才總算消停了下來。
詹家二兒媳婦的手裏攥著詹老太太的頭發,詹老太太的指甲縫裏塞著二兒媳婦臉上的皮肉......
大概她們都自以為吃了虧,即使腰肢被人牢牢地箍住了,身子依舊一挺一挺地想再次和對麵的人一較高下。
楊旭看見了,大喊一聲“詹青媳婦,詹老太太,你們都把手放開。這像什麼樣子?”
這院子的人見是村裏幹部來了,就趕緊都鬆了手。但還是誰看誰都不順眼,背對背站著。